“大纛!”
衛淵大喊一聲。
手握大纛的騎兵將領,揮舞馬鞭,迅速來到他的身前。
衛淵將關刀放置於馬腰處,原本握住關刀的手,這一刻,緊緊握住了大纛。
“全軍聽令,緊隨大纛,隨本帥,鑿陣!”
衛淵大喊一聲。
傳令官調轉馬頭,在兩萬騎兵當中讓開的道路裡疾馳,
“衛帥有令,緊隨大纛,鑿陣!”
“衛帥有令,命全軍將士,緊隨大纛,鑿陣!”
“全軍聽令...”
“鑿陣!”
“...”
聽到將令的騎兵將士,陸續大聲喊道:
“鑿陣!”
“鑿陣!”
“殺!”
“...”
一時間,馬蹄聲驚天動地。
遼軍大營處。
耶律仁先正密切關注著攻城進度。
就在這時,一名斥候來到了他的身邊,抱拳道:
“大帥,有一支周軍騎兵,正在朝著我軍衝來!”
聞言,耶律仁先神情一怔。
周軍騎兵?
哪來的騎兵?
耶律仁先看向衛淵衝來的方向,微微皺眉道:“是誰領兵?”
斥候搖頭道:“隻見有衛字大纛,卑職不知何人領兵。”
衛字大纛?
耶律仁先扭頭看向身邊將領,好奇道:“周軍中,姓衛的將領,有誰?”
一名遼軍將士脫口道:“衛淵?”
衛淵?
耶律仁先輕笑一聲,“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衛淵此時還遠在江南,怎麼可能來到汴京?”
這時,又有一名斥候急匆匆跑來,“主帥,已查明敵軍主將身份,乃是周國忠勇侯衛淵。”
什麼?
衛淵?真的是他?
當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曾經與衛淵交過手的一些遼軍將領,不由得紛紛倒吸一口冷氣,顯得極為忌憚。
如果說,在敵我雙方眼中,那耶律國珍乃是從地獄歸來的惡魔。
那麼,衛淵就是死神,專殺惡魔的死神!
“衛淵來了?”
“他怎麼會來得這麼快?”
“...”
未見衛淵本人,一些遼軍將士已心生膽怯。
就連耶律仁先都是深深忌憚起來,
“衛淵...他竟然...真的來了!”
“還朝著本帥殺過來了?”
這時,有名遼軍將士主動請纓道:“大帥,請給末將一支兵馬迎戰衛淵!”
他從來沒有與衛淵交過手,隻是聽其餘將領說起過衛淵的無敵。
但他心中不以為然。
即使再無敵的人,也是人,焉有不敗之理?
誰知,耶律仁先僅是看了他一眼,便搖了搖頭,道:
“讓耶律國珍回來,命全軍戒備,嚴防衛軍突襲,不可延誤攻城大計!”
到了這時,耶律仁先也豁出去了。
衛淵又如何?大遼不是沒有勇士!
隻要將汴京城拿下,就算是衛淵,也隻能是死路一條!
隨著耶律仁先下達命令沒有多久,衛淵親自率領的兩萬騎兵,已經愈發靠近嚴陣以待的遼軍大營,
“諸軍,隨本帥鑿陣!”
衛淵話音剛落,便是一馬當先,躍進敵軍陣營當中。
關刀未用,僅是憑借著一杆大纛,就將守在最前方的遼軍盾牌兵橫掃個七零八落。
為後續騎兵的衝殺減少傷亡。
陳大牛緊隨衛淵身後。
他將大纛扔給前者,沉聲道:“旗在人在!”
陳大牛點頭,“旗在人在!”
衛淵朝著身後的重甲鐵騎虎衛開口道:
“滿甲營,為本帥開道,直奔遼軍大纛!”
上百名虎衛立時衝殺而去。
與此同時。
汴京城頭上。
就在耶律國珍即將靠近韓章之際,忽然接到了命他回營的命令。
他十分不解,一邊朝著周軍廝殺,一邊問向前來傳達將令的斥候,
“為何撤?”
斥候將衛淵率軍衝營的消息告知耶律國珍。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韓章,咬牙切齒,“全軍繼續廝殺!”
隨後,他便在遼軍將士的掩護下,逐步離開此間戰場。
原本韓章都覺著自己將要麵臨生死之險境時,突然看到耶律國珍的撤退,頓時有了一線生機,
“遼軍主將已逃竄,眾將士,隨本相衝殺!”
話音剛落,還朝著耶律國珍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
恰巧這時,耶律國珍也回眸看了他一眼。
韓章當即打了一個哆嗦。
他發誓,這輩子,都忘不掉耶律國珍那恐怖的眼神。
對於耶律國珍來說,韓章的命,已算是唾手可得。
但是,他恨不得現在就插上翅膀,與衛淵一戰,一雪前恥。
韓章算個什麼東西?
殺衛淵!
耶律國珍騎上戰馬,在親衛的掩護下,逐漸離城而去,返回大營中。
過了會兒。
衛淵已經接近敵軍大纛。
其實,遼軍大纛不是目的,目的是耶律仁先。
這時,已經有很多遼軍將領,力勸耶律仁先暫且離開,
“大帥,衛淵非人力可敵,請大帥暫避鋒芒!”
“請大帥暫避鋒芒!”
“...”
耶律仁先凝視著衛淵衝殺的一幕。
無論有多少遼軍將士撲上去,都會被他用一種近乎神勇的力量,硬生生撕開一個口子。
原來那個請命要迎戰衛淵的遼將,在見識到衛淵的恐怖之後,深覺慚愧,同時又很感激耶律仁先。
要非主帥,隻怕與衛淵一個照麵,就要被對方砍落馬下。
同時,
包括他在內,很多遼軍將領內心中都生出一個困惑。
大遼第一勇士耶律國珍,能戰勝衛淵嗎?
聽到眾人勸阻之聲,耶律仁先搖頭道:“不能撤!”
他一旦走了,全軍攻城的信念必然崩潰,屆時,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可就失去了。
畢竟,以衛淵的能力,戍衛一座汴京,簡直不要太輕鬆。
“可是,那衛淵已經殺來...”
有遼軍將士深深擔憂道。
耶律仁先豈能不知?
但為了大局,他不能離開。
就在這時,耶律國珍趕到了。
耶律仁先不由得鬆了口氣,“能戰衛淵者,非我大遼勇士莫屬。”
耶律國珍注意到了堪稱無敵的衛淵,心中頓時燃起熊熊戰火,“請大帥放心!”
旋即,耶律國珍便朝著衛淵衝去。
對於這兩位將領的對決,大遼的將領們,都想知道,究竟是誰勝誰敗。
所以,都目不轉睛的看向衛淵的方位,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錯過了二人的對決。
與此同時。
衛淵正揮舞著關刀,不停地收割著遼軍將士的頭顱,來自敵軍的鮮血,濺射數丈之高,將他渾身上下,包括整張臉,都給染紅。
濃鬱的血腥味不斷地撲鼻而來。
他很興奮,很享受那種味道,體內的顫抖與激動占據了整個大腦。
在虎衛的掩護下,不停地向前推進著。
耶律國珍及時趕到衛淵身前,用著極為蹩腳的周語,向衛淵大聲開口道:
“衛淵,當年雁門一戰,本將軍惜敗於你,今日,本將軍必取你頭顱!”
衛淵正在聚精會神的殺敵,哪有空聽他說什麼?
隻是想砍尋常小卒一般,朝著擋在身前的耶律國珍重重揮出一刀。
見狀,耶律國珍頓時如臨大敵,雙手交叉戰斧,試圖抵擋他這一刀。
不遠處,耶律仁先等人目不轉睛的看著二人第一次交鋒。
隨著衛淵那一刀落在戰斧之上。
一股龐大且人力不能阻擋的力道,頓時迸發出來,瞬間就將耶律國珍擊落馬下,倒飛數步之遠!
僅一刀而已,耶律國珍便已無招架之力!
有遼軍將士瞬間將耶律國珍拉起保護起來。
而他看向衛淵的目光中則充滿了驚懼。
這些年來,他一直在不停的打磨自身,企圖見到衛淵之後,與衛淵再來一戰。
他以為,經過這麼多年的鍛煉,與衛淵已經是不相上下。
可一刀,就一刀啊,已讓他毫無招架之力,握著兩把戰斧的雙臂,都在不停地發顫著。
這怎能讓他不心生驚懼?
衛淵...還是人嗎?!
殊不知,這些年來,耶律國珍雖然不斷進步。
但此時,他所麵臨的衛淵,是最強大時期的衛淵,是最年富力強的衛淵,是最無敵的衛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