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顧廷燁夫婦來都來了,自然就沒有讓她們再走的道理。
衛淵讓後廚準備了一些酒菜。
期間,衛淵告訴了顧廷燁一件事,
“原本計劃講武堂第二期在下半年開展,其中就有你的名單。”
“但北伐在即,我思來想去,決意任你為隨軍參將,你意下如何?“
行軍作戰時的職務和尋常職務多有不同。
所謂參將一職,其實是個模糊的概念,可大可小。
待他談到這裡時,明蘭的臉色明顯緊張起來。
而坐在她身旁的張桂芬,一直輕輕拍著她的手背,當是在安撫她。
說實話,自國戰結束以來,武將們能獲得功績的地方就太少了。
而且,顧廷燁還沒有正兒八經的與遼軍交過手。
有這樣一個機會,他自是不願錯過,
“講武堂什麼時候都能去,但北伐的機會可不多。”
說著,他豁然起身,作揖道:“末將願往!”
聞言,明蘭的臉色瞬間不好了。
但是,自家舅舅做的決定,她也不好反駁什麼。
而且,這是建功立業的機會,大周多少將領,想去都難。
如今,衛淵將這個機會擺在他們夫婦二人麵前,不該有拒絕的心思。
隻是,新婚燕爾,被窩還沒捂熱乎呢,就要目送自家郎君出征,擱誰心裡會好受?
張桂芬笑道:“一家人,這麼見外作甚,快坐下。”
衛淵瞧了眼明蘭,“明丫頭,給舅舅將酒給滿上。”
後者照做。
隨後,衛淵語重心長道:“行伍出身,不立軍功,極難在京中立足,有個世襲罔替的爵位,也保不了萬世富貴。”
顧廷燁深以為然。
明蘭接連點頭,“舅舅說的是。”
開武三年,七月初旬,衛淵出發前往代州雁門。
在中旬左右,他才算是到了講武堂。
第一批學員,大都是出身代州的將領,還有幾位種家兄弟。
衛淵出席畢業典禮,並發表了重要講話,
“本侯希望,往後數十年乃至百年,當後世人提到講武堂第一期將領時,會由衷豎起大拇指,對你們有所稱讚。”
“而你們,也將肩負起興盛講武堂的責任,讓世人看一看,從講武堂走出的將領,究竟有多麼不一樣。”
“.”
足足說了一刻鐘的功夫,才到了頒發結業勳章的環節。
陳大牛最近下足了苦功夫,耗費日久,總算是將一些粗淺的兵法文字給記住了。
說實話,當陳大牛學那些兵法的時候,會有一種觸類旁通的感覺。
他是身經百戰的老將了,即使沒讀過什麼兵書,僅憑直覺,也能打好幾場戰役。
衛淵之所以讓他來,是因為要讓他走出講武堂之後,成為一名正規將領,不能再用以前的野路子來領兵作戰了。
在結業典禮結束之後,衛淵與徐長誌二人又特意去了應州。
上次前往三州之地時,衛淵因感此三州之地,被異族占領太久,已失民心,便沒了興致繼續去應州巡視。
這一次,經過兩年的休養生息,當地百姓逐漸接受大周的管轄。
隨著衛淵等人去到應州之後,三州之地的刺史負責人,也都陸續趕來,麵見他。
在很多地方官眼裡看來,如今的衛淵,就是當之無愧的權臣、擎天大佬。
他的一句話,真的可以改變很多人的命運。
比如,衛淵一句,你在應州做得不錯,傳出去,對那人來說,都是極大的功績證明。
不過,對於這些地方官所為,衛淵不願牽扯太多。
索性隻是匆匆見了他們,說了幾句話,便讓他們各自回去了。
因為,接下來,他與徐長誌所言,不能被太多人知曉。
應州城頭之上,衛淵拿著附近的地形圖,指著遠處幾座險峻的山道,向身旁的徐長誌緩緩開口道:
“來年北伐,你領一路兵,從此地進軍雲州蔚州,我領一路兵,攻雲州。”
“我已想好,由你擔任副帥,陳大牛與郭顥為先鋒,梁達為前軍將軍,蕭逾明、沈青分彆為中後兩軍主將。”
徐長誌皺眉道:“不如由小弟攻打雲州,雲州之地勢太險峻,衛兄是三軍主帥,不易輕動。”
衛淵笑道:“我是三軍統帥,我出現在哪,就代表我軍主力就在哪,遼軍才會將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為你奪取蔚州爭奪時日。”
“再不濟,咱們就退回寰州,與遼軍打一場持久戰。”
“走,隨我再去寰州瞧瞧。”
跟在二人身後的梁達道:“衛帥,徐帥,近日寰州附近,有遼軍騎兵出沒,還是彆去了吧?”
聞言,徐長誌瞪了他一眼,“你覺得我與大哥會怕這個?”
衛淵更是大笑道:“寇可往,吾亦可往。”
“更何況,寰州城頭上插的旗幟,是周,不是遼。”
“你與遼軍每年都要對上幾陣,怎麼瞧你這意思,反倒怕了遼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