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顧思釗並沒有鬆開洛晚晚的手。
直到洛晚晚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顧思釗才像是剛回神一般,慌忙的鬆開了她。
“不好意思,剛一時情急,沒弄痛你吧?”
洛晚晚大度的搖搖頭:“沒事。”
但她很清楚,顧思釗剛才抓住她手腕的時候,眼底所浮現的神色,完全是另外一種意思。
而眼下的提問,不過是他臨時想出來的借口而已。
洛晚晚也不戳穿,因為她知道,此時此刻戳穿顧思釗,對她沒有任何的好處。
裝作什麼都沒有察覺的樣子,她順著剛才的問題,回答道:“周老師的子女在傳輸了授權書過來之後,就沒有再跟我聯係過了,雖然我也有發信息告訴他們,周老師的手術很成功,休息兩個月就能康複,但他們沒有給我任何的回複,估計是不想理睬我吧。”
“既然周老師的子女沒什麼聲音,那就讓他們去吧。”顧思釗如此附和,“反正他們心裡也沒周老師,沒聲音反倒是好事,也省得我擔心到時候他們因為周老師手術的事情,反過來敲詐你。”
說到敲詐,洛晚晚不由得想到了洛啟明。
兩相對比,真是應了那句話: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周老師的子女嫌棄他,寧可將他扔給不認識的陌生人,也不肯花錢給他看病。
洛啟明呢,作為洛晚晚名義上的父親,就知道問她要錢,搞得她好像是他的提款機一樣。
完全就是父母和子女的兩個極端。
不過,洛啟明的事情,馬上就能告一段落。
敲詐勒索的事情,證據確鑿,想來他也沒有這個能力,可以脫罪了。
到時候身份的關係再理順弄清楚,她就可以徹底跟洛家劃清界限了。
這麼一想,洛晚晚的心情又好了不少。
她也不在意顧思釗剛才的失態,以及眼神的變化,道了聲“那我先走了”,也便下了樓。
而顧思釗呢,則是一直站在原來的位置,目送著洛晚晚。
直到她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直到樓下傳來汽車引擎啟動的聲音,才收回了滿是眷戀的目光。
顧思釗很清楚,自己剛才的舉動,有些沒能控製住。
但是,在跟洛晚晚擦肩而過的一瞬間,他的腦子就是冒出了一些不受控製的想法。
比如,她徹底離開了自己。
比如,她跟他再也不見。
那種害怕的畫麵,好似轉化為了現實,讓顧思釗一時間分辨不出真假,就伸出了手。
他想要挽留。
但是沒想到,一切隻是他的幻覺。
而且,還嚇了洛晚晚一跳。
深吸了一口氣,顧思釗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雖然心底十分的不願,但或許,現在的他,真的需要靠藥物來壓製心底的躁動了。
要不然的話,他真的不知道,再次遇到洛晚晚,會不會當著她的麵,做出什麼衝動的行為來……
時間一晃,又過了一天。
這天上午,洛晚晚剛送了洛恩童去幼兒園,就接到了派出所打來的電話。
“洛晚晚女士是嗎?我是派出所的,方便的話,今天上午過來一趟吧,上次你報案的事情,我們調查的差不多了,就是還有些細節,需要再問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