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說話模式,當然或多或少的會有成就感。
“我每天都會做揮拍練習。”
在前往網球部的路上,忍足試圖順著此話題說道。其實他真的很想問雨音亞樹為什麼要練肌肉,可是他又刻意忍住了——他希望自己能夠在接下來的時間裡自己領會到這一點,而不是直接聽到結果。
“揮?哦,我以前也做過。”
“你以前?”又是驚訝,“網球嗎?”
“不,是棒球。”
“哦……”
差點發出「哦哦」這種明顯具有激烈色彩的聲音。幸好及時止住了,這便是忍足侑士這個人的奇妙之處,他很擅長掩飾內心激昂的一麵,熱衷於甩給外人一種「我這人無論做什麼都很淡定」的態度。
“原來是棒球……”頗為優雅的感歎著,心想雨音亞樹對棒球的愛也藏的很深啊以前從沒聽說過,也許我們是相似的人也說不定……“雨音。”這麼想著的他,又說道,“我很期待和你在實驗課上連續拿A,做全年級第一小組。”
“好。”女生淡淡的回應一聲,像墜入夜色中的石子。而濺起的波紋則是他們在穿過學校後門時視野中迎來的電筒的光,不用猜也知道是夜晚巡視學校的警衛人員。
“這麼晚了,是誰在……”
“警衛叔叔晚上好。”
沒等警衛說完,她便上前一步解釋道,“辛苦了,我和後麵這位少年是要趕赴實驗教室。”
“實驗教室……趕赴?”警衛的聲音裡滿是疑惑,這邊的忍足則聽得嘴角抽搐。
“對,我們是一個實驗小組的,白天因為我肚子不舒服而沒有及時完成實驗內容,影響了後麵這位少年得A,我本著自己犯病也不能拖人下水的原則選擇晚上來這裡重做實驗重寫報告,希望叔叔能夠理解。”
“我……可是這麼晚了,你們做完實驗有老師評分嗎?”
“這是心意問題,心意。”
“心意……真是辛苦你們了啊。”
雖然話是這麼說,警衛先生還是儘責的將這兩位將近午夜重返學校的學生記在了眼裡,“哦哦,是忍足君啊。”當他注意到其中一人是在校內風評良好的忍足侑士時,原本浮在眼裡的疑惑頓然消失,轉換成了滿滿的讚歎,“果然是忍足君,不愧是忍足君……”
“恩。”忍足恢複一貫的神情,微笑著點點頭,“這麼晚,打擾了。”
穿過實驗樓和操場,網球部的輪廓漸漸在月色下浮現出來。
忍足抬手推了一下眼鏡,轉頭時聽見女生說道,“我不擅長說謊。”
呃……你明明很擅長吧,剛才那番話說的那麼嚴肅正經……那種表情不是慣犯才會有的嗎?
“這樣……其實雨音你可以直接對警衛人員說我們要去網球部。”
這樣有點欲蓋彌彰啊。
“我知道,這樣有點欲蓋彌彰。”
“誒?”
聽見女生說的話竟和自己心裡想的一樣,忍足一驚,“恩,確實……”他用餘光掃過她的臉,好像在思索著什麼似的,她的細眉緊蹙。
“直接說要去網球部,或者直接說忘拿了作業,都可以……但我卻不自覺的冒出那些話,讓忍足君見笑了。”
“誒?不。”頓了頓,忍足連忙擺手,“雨音你彆這麼說,說到底責任在我。是我把鑰匙給你的,然後還說要見識幽靈什麼的。”
“對,我很驚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