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襖子裡露出的老棉花黑呼呼的,看得他汗毛直豎,這也太臟了,太不衛生了!
也難怪,這是他爹穿過的,少說也有十幾年曆史的,看那麵料上的補丁摞補丁,能挨到現在也不容易了。
再看看王氏那一套破襖子,比他這一套也好不到哪去,也是岌岌可危,一碰就碎。
“娘,這襖子我不穿,你彆補了”王遇貴看王氏還在想辦法縫補,趕緊阻止
王氏不理:“不補,你穿什麼過冬?”
“娘啊,這襖子都爛了,沒法補了”
“再說這棉花也太舊太臟了不能穿了”
王遇貴打定主意不穿這破襖子了
這臟棉花,也不知道積聚了多少細菌了,沒病都能穿出病來。
王遇貴是打死都不願意穿的。
羽絨服,王遇貴想起了他在現世的羽絨服。
他二姐結婚後,每年都會給他買一件新羽絨服,都是千元以上的品牌貨,穿起來時尚輕便又暖和。
他小時候也穿過棉服,真空棉的,也很暖和。
棉花的,他也穿過,他姥爺有一件棉襖,是白花花的新棉花做的內膽,他披過,非常暖和,穿在身上像裹了個小被子。
像這種黑呼呼的舊棉花早就該去垃圾
場了,怎麼還能用來做棉襖!
王遇貴暗暗給自己定了一個小目標:兩想辦法弄兩套新棉服,自己一套,母親一套。
王遇貴留意了一下村裡的鴨子,琢磨著能不能拔些鴨毛,自己回來做羽絨服。
結論是,不好搞,古代搞羽絨服不現實。
首先,村裡是有些鴨子,但都是彆人家的。
他想從活鴨身上拔些絨毛下來,很難,真的很難!
他趁人不注意,在河邊偷偷抓住一隻鴨子,試圖拔毛,沒想到那鴨子拚死反抗,又撲又叫,動靜極大,根本沒法下手!
也難怪,你活拔人家的小絨毛,人家鴨子當然要拚死反抗了。
王遇貴後來又仔細想了想,覺得是自己天真了,鴨子又不是羊,羊毛剪短了還能再長出來,鴨子毛拔了,那可就禿了,一時半會根本長不出來的。
人家鴨子都是換毛,它那毛就是那麼長,沒法長長了剪,難怪羽絨服廠收羽絨都是先把鴨子殺了再取毛。
想明白了,王遇貴覺得很慚愧,自己不該打鴨子們的主意,怎麼能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鴨子們的痛苦之上呢!
罷了,放過村裡的鴨子吧。
沒有羽絨,羊毛也可以,王遇貴又把目光放到了羊身上。
村裡的羊絕大部分都是那幾個地主家的,自己想去剪羊毛,門都沒有!
羽絨,羊毛都不可得,那棉花呢?
王遇貴到田裡轉了幾圈,地裡的棉花早就摘完了,留給他的隻有一些枯枝。
就地取材,自製棉衣的夢想一個一個破滅。
王遇貴歎氣:“看來隻能多打些魚多換錢,攢夠了錢去買兩套新棉襖棉褲了。”
偏偏河裡的魚好像知道了他的心思,看到他去打魚,都躲得遠遠的。
王遇貴的魚也是越打越少,隻能勉強維持他母子的口糧。
王遇貴很是氣悶,自己空有理想,卻一個都不能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