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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王田縣碼頭
天還沒亮,王遇貴已經跟著譚老爺他們在此擺酒恭候海知縣了。
眾人翹首企盼,等了好一會兒,還不見海知縣的身影。
譚老爺問盧員外:“盧兄,會不會消息有誤?”
“不會”盧員外搖頭,又道:“你瞧碼頭那船,不就是等海知縣的麼!”
“那海知縣怎麼還沒來呢?”一旁的張員外問
盧員外微微一皺眉:“這……”
剛說了個這字,就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喧鬨聲,眾人都嚇了一跳。
王遇貴轉身抬頭一看,好家夥,隻見黑壓壓地一群老百姓,正跟在海知縣後麵送行呢!
“呀,這是誰走漏消息了”盧員外見了,叫了一聲
譚老爺也道:“是呀,城中百姓怎麼知道海大人今日要走的?”
兩人說著,忙帶著眾鄉紳大戶一起迎了上去。
“海大人,我等驚聞大人今日就要離開王田縣,特在此恭候,為大人送行”盧員外上前跟海知縣打招呼
海知縣看了看盧員外:“盧員外,你是怎麼知道本縣這會兒要離開王田縣的?”
“我是聽……哦,這個麼”盧員外一激動,差點說漏了嘴,還好,反應過來了,隻笑道:“我是聽朋友說的,至於是哪個朋友,恕我不能告之大人了!”
“嗯,本縣可以理解,盧員外有心了,多謝”海知縣聽了,微微一笑
說著對眾鄉紳大戶一拱手:“各位客氣了,本縣隻是正常離任,怎敢如此興師動眾,勞煩諸位呢!”
“海大人為官一任,造福我王田縣百姓,我等在此,擺酒送行也是應該的”譚老爺上前笑道
說著,跟盧員外他們一起,舉杯敬了海知縣一杯酒。
“勞煩諸位,本縣愧不敢當啊!”海知縣喝完杯中酒,謙虛道
又道:“隻可惜,本縣在王田縣還有好些利民的大事沒有做完,隻好留給繼任知縣了!”
一抬眼,看到了王遇貴,海知縣特意衝王遇貴點了點頭:“小王畫師,你也來了!”
“是的,大人”王遇貴正想找機會上前說話呢
聽問,連忙上前一步:“前日我與春生兄弟剛與大人相談甚歡,不成想,今日突然就要與大人分彆了”
“如此突變,學生一時實在難以接受!”
說著,拿出昨晚畫好的那兩幅畫:“往日學生總怕誤了大人清譽,從未給大人畫過像”
“此一彆,不知何日才能再相逢”
“大人與我甚有恩情,是官長,亦師友,能結識大人,學生三生有幸”
“今日大人要走,學生也顧不得那許多了,連夜畫了兩幅畫,還請大人務必收下!不要推辭!”
王遇貴說著,雙手把畫奉上。
一番說辭,情真意切,海知縣也感動了:“小王畫師,不必傷感,來日方長,人生何處不相逢”
“說不定哪天,本縣又調回王田縣了呢,啊,哈哈!”
眾人聽了,都笑了,都點頭道:“是呀,是呀!”
海知縣說著接過王遇貴手裡的畫,笑道:“行,你的畫本縣收下了,多謝小友了!”
說完,對眾鄉紳大戶施了一禮,又對身後的百姓深深施了一禮。
隨即,登船,揮手……
船起錨,遠去,眾人站在岸邊相送,直到船消失在視野之中後,方才慢慢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