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悔手握鐵劍,怒喝出聲,聲若雷震,驚起一山飛鳥。
“邱裕,出來受死!”
……
小轎被迫停滯,一聲驚喝已響徹四方。
“敵襲!”
二十五名兵士紛紛拔刀,使儘渾身解數攻向那攔路之時突然暴起殺人的虯髯男子。
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有將這趟差事當回事。
身為中聖域的邊軍,哪怕如今早沒有域外天魔降臨,亦沒有烽煙戰事,他們亦是中聖域邊境的壁壘。如今卻要護著一個屁事賊多的所謂欽差到中聖域行走一遭,心中早不樂意,若非天神會的通告,他們甚至都打算嘩變離去,任由這欽差大人自生自滅。
但遇敵之時,他們依舊是軍人,有敵人,便全力將其擊殺,哪怕這欽差再混賬,光天化日之下襲擊欽差,行跡也同謀叛無異。
二十五柄長刀斬落,那八名修行者亦放下手中寶箱,紛紛使出各自路數。
天下修行者,大抵可分為三種。
武修,術修,魂修。
武道中的殺伐,自有這些邊境守軍相抗。
於是這八名修行者,皆是術道魂道中人,以肉身力量運送寶箱,也不過是邱裕強行安排的,掩人耳目的手段而已。
隻見一時之間,雷霆震天,烈火焚林,數道無形意念似枷鎖般卷向那虯髯男子,原本靜謐的一片叢林,頃刻亂成一團。
他們的出手極有分寸,沒有一分一毫波及到拔刀衝鋒的兵士。
這些人都不是普通的邊軍,這些經曆過鍛煉的修行者兵士的戰鬥力非同尋常,哪怕是對著傳說中的域外天魔,也都能用性命與對方死磕,這些中聖域的力量,他們不會願意看到他們折損太多。
而環繞山林的一方雷火,亦將唐悔困鎖其中,當他沒有第一時間選擇逃離之時,他便已身處雷火之中,前路退路俱被封鎖,再難有脫身可能。
但他們沒有想過,唐悔本就不打算惜命。
隻見他大吼一聲,雙手握住鐵劍,朝前一劍劈下。
相比於劈,這一劍更近似於掄。
浩蕩劍氣若狂濤駭浪席卷前方,無論是士兵全力斬落的長刀,還是術修全力施展的術法,皆在劍氣之下被悉數蕩滌。
二十五名士兵同時被掀飛,周身甲胄綻碎,對士兵而言視若生命的兵刃已被徹底攪碎,本人亦或死或傷,倒在地上再難爬起。
而那席卷四方的雷火亦被直接斬出一道缺口,反噬之力直接令得數位修者吐血,任他們如何運轉靈力,都無法將這缺口彌補。
隊伍中的三名魂修更是驚駭。
魂修的強大,再於他們以靈魂力量引動的無形意念攻勢,猝不及防之間,便是超越凡俗的仙人都有可能中招。
然而他們的意念,卻無法觸及唐悔分毫,準確來說,根本無法突破那道劍氣。
可無形卻有質的劍氣,如何擋得住無形無質的意念?
他們已無暇細想。
因為殘留的劍氣已席卷而來,逼得他們不得不後撤,仿佛就算擦到一點,也是非死即傷。
斷樹之下,一名重傷士兵掙紮出聲:“靈玄強者!”
唐悔沒有理會這一聲呼喊,腳下猛地一踏,便衝入這缺口之中,無鋒鐵劍直指小轎。
一劍,破二十五柄長刀,碎雷火交織之陣,仿佛在這一柄鐵劍之前,縱有千軍萬馬,也需得辟易一時。
他沒有在意這些修行者與士兵。
在他的眼中,這些靈通境靈明境的家夥,都不過是些小嘍囉,為了今日,他已將狀態調整到最佳,除了那頂小轎與手中鐵劍,其餘任何事物,都不在他心中。
若被他們阻擋了腳步,他以後有何麵目去見師傅,有何麵目自稱劍修?
幾乎隻是瞬間,他整個人已砸至小轎之前,無鋒鐵劍橫斬而出,劍氣縱橫,直將那小轎斬的碎裂。
“邱裕,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