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義走過來。
他直截了當的給他一拳,將他擊倒。
僅此而已,根本沒有可以多說的地方。
深色的空間中,一道大門緩緩顯現。
那是代表勝利,通向下一場戰鬥的大門,在劉義的心中,那是他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到達的地方。
但現在,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江月白步入其中,然後看著眼前的景象快速變幻,回到不久之前,他剛剛誌得意滿發下豪願的凡台。而從始至終,江月白都沒有真正看他一眼。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這是大多數修行者都秉持的信念,因為或許一個疏忽,原本弱小的對手露出獠牙,迎接他的可能就是重創,甚至死亡。
這劉義卻明顯沒有這種心思,甚至堂而皇之的凝聚靈力,身前洞門大開,一身靈力幾乎赤裸裸的暴露在他眼前,而且極為分散,完全就是一種外強中乾的示威,卻忽視了靈力的本身作用,周身破綻百出,幾乎沒有一處有著完備守禦,令他就是想不一招製敵都有些困難。
從這一點看,他甚至還不如林軒。
這樣的人,真的沒法當他的對手。
甚至連被他當作嘗試探索武神訣無相境的踏腳石的資格,都沒有。
……
事實證明,像劉義這樣空有一身靈力的花拳繡腿,在小聖比中隻是少數,但真正有著強大戰鬥意識與技巧的年輕強者也並不多。
至少在江月白的眼中,他所遇到的對手,沒有一個能夠做到。
在江月白看來,修行者的實力大體以三部分組成。
修為,技巧,以及意識。
修為是一切手段的根基,但並非有了修為就能壓倒一切,技巧與意識,都是戰鬥之中最為靈活的武器。
可他在小聖比中的大部分對手,都明顯與他想法不同。
他們大都有著各自的短板,要麼戰鬥技巧太差,要麼戰鬥意識不夠,不過相比劉義這種最粗淺的,除了修為什麼都廢的,已經很好了。
或許是他運氣好,或許是靈台境終究在二十歲以下的年輕人中太過稀有,今日連戰之中,他沒有遇到一個靈台境的對手。
同為靈明境,他有十足的自信喊出那一句話。
同境之中,我當無敵。
雖然現在的他受到許許多多的限製,完全無法以平時的狀態迎敵他的實力,在某種程度上,他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靈明境初期,但這並不影響他放出這豪言壯語。
這一日小聖比空間之內,江月白連敗三十七敵。
沒有運轉武神訣,沒有施展小破空法,甚至與雲遊步與流雲手這兩門幾乎刻在他識海之中的得意功法,都被他在刻意掩藏之下不曾動用。
隻憑靈明境初期的單純修為,他已足以做到同境無敵。
修為需要一步步修煉,技巧與意識需要不斷在戰鬥中積累,他在那堪稱絕地的絕神崖中待了十年,從一開始的苟延殘喘硬生生堅挺的活到衝天天日的那一日,並將一身體魄錘煉至金身無漏,但這片天下的年輕修行者們,明顯不會有這麼傳奇的經曆。
他們或為宗門調教出的得意弟子,或為宗族中的年輕俊彥,還有少數年紀輕輕便行走天下的散修,無論他們的來路與底蘊如何,都有著一個共同的缺陷,而這個缺陷,暫時幾乎無法彌補。
他們太年輕,以至於底蘊的積累根本不夠。
如此才有幾乎籠闊所有人的,意識與技巧的缺陷。
想要擊敗這些在修為上處於優勢的對手,對江月白來說,隻需要一個破綻。
破綻再小,終究也是破綻,而隻需要一個細微的突破口,就能令千裡之堤潰於蟻穴。
在真正強者的手中,出手縱有破綻,也是稍縱即逝,極難把握,但對這些年輕人來說,這個境界還太遠,太不切實際。
於是戰鬥技巧太差的,他尋覓破綻,自可輕易將其擊敗。
戰鬥意識太差的,他隻需稍加勾引,便能令其自露破綻。
他們每一個的修為都比他強大,至少表麵上是如此,但因為這些破綻,他們無一不在江月白的拳下迅速落敗。
至今,還沒有一個人能夠讓他在全力擊出製勝一擊後,再出第二拳。
如果裁判員著重關注著他這裡,必然會大吃一驚,可惜,在這萬餘人不住競爭的小聖比空間中,似他這般連戰連勝的絕對不少,根本不會引得太大關注,而觀禮台上的人乃至外界觀眾,也不會過多注意一個人。
為了讓那個該死的人看到一些足夠勾起心理陰影的事情,他還需,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