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很難辦,但江月白依舊毫不猶豫地出了手。
隨著他雙手朝著周邊一劃,天牢鎖魂之中,無形氣刃攜雨水掃蕩開去,鎖鏈之中,無一處可置身事外。
包括那三名明銀衛。
而他們,絕不會畏懼那蘊藏在雨水中的氣勁。
然而在雨水沾身之時,他們心中卻都憑空生出警兆。
那些雨水沒有任何威力,蘊藏在其中的暗勁亦不曾爆發,甚至於無法擊散那片已經崩碎的胸甲。
仿佛一片雲海,輕柔將他們罩住,在他們使勁之時,都覺得周身軟綿綿的,難以使出一身氣力。
“破!”
一名明銀衛率先大喝,一身雄渾靈力爆發而出,然而麵對那無形氣勁,卻似鐵拳錘上了棉花,毫無作用,隻得再度被壓製下去。
其餘二位的掙紮亦大抵如此。
陸上平麵露驚愕。
寒蘊水眸泛異彩。
唯一毫無動容的,隻有江月白自己。
在出手的那一刻,他的嘴角是上揚的。
原來,並不需要那般麻煩。
萬化大勢而為,化出什麼都是屁話,見招拆招,隨心而為便是。
自己一心認為破局需用行天訣,但又不是隻有行天訣可以破局。
同理,自己也不需刻意追求無相境,沒了無相,就不能給這三個家夥一點顏色看看?
他是這麼想的,於是出手之時,雙手自然隨心而動,帶著一身震蕩不定的靈力席卷而出。
這是流雲手,又不完全是流雲手。
內蘊行天訣,又不完全是行天訣。
仿佛一片浩蕩雲海,隻要將其中事物吞沒便可,哪管內蘊的是狂風還是暴雨?
他要的,是隻餘風平浪靜。
他沒有拘泥於刻意施展行天訣。
但當他將一身靈力儘數送入流雲手裡,以分雲式蕩出之時,他已豁然開朗。
無心插柳柳成蔭,他在施展的,就是行天訣。
不過對現在的他來說,這並不重要。
隨便是什麼招,隻要能破局,就成。
……
這一瞬,三名明銀衛一身修為俱無法施展,甚至無力取下身後兵刃,隻得被迫抽身,能退一點是一點。
與此同時,陸上平大驚失色,不禁失聲:“行天訣?”
他當年雖不曾真正參戰,到底在城頭遠望過不少大戰,對於朝雲峰那最強大,行事也最決然的老人,他至今仍抱著一定的敬意。
可現在,朝雲峰絕不外傳的七絕之首,怎會在江月白手中展現,而其中大有吞食天地之氣魄,赫然與當年那名老人相差無二,便是當代朝雲峰峰主穆千秋,怕也無法施展這般大氣魄的行天訣。
陸上平渾身微微顫抖,一時難以言語。
思緒陷入短暫的紛亂的他,隻能確定一件事。
朝雲峰需要調查,那場升仙慶賀更需全力查,不然,怎麼解釋現在的這一幕?
而在這一刻,寒蘊水已然割破自己的右手手掌,鮮血流淌間,不由分說握住江月白的右手,眼神滿是堅毅。
“我把性命,交托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