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今的西聖域,這個名字可以代表很多,可以是被強權壓迫不得不放棄魁首的可憐無根浮萍,也可以是居心叵測的反亂分子,更有著許許多多更加奇葩的猜測,但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否認他的實力。
於是他背負已經幾乎完全成為普通人的寒蘊水,一樣可以應付一切威脅,就算打不過,跑也跑得掉。
但在這閉塞的山中,江月白這個名字代表不了什麼,總有一些家夥不長眼,上來找他麻煩。
比如那些遍布各處的小型妖獸。
又比如見了寒蘊水美貌便打算上前強搶的狼牙部眾人。
江月白與寒蘊水都不是愛找麻煩的人,但對於找上門的麻煩,他們都有著相似的意見。
既然惹了過來,就得付出代價。
於是狼牙部的人遭到了江月白毫不客氣的毆打,橫七豎八的躺了一片,但不過半日功夫,那些人便回去尋了頭領,部中精銳儘出,再度追到了他們身後,這下江月白哪裡會與他們客氣,愣是再度將所有人都給重創,旋即與寒蘊水揚長而去。
狼牙部的最強者,終究隻是一名靈台境,他們吃定他們的原因,不過是江月白的靈明境修為,以及心中的狠戾而已。
不過江月白也不得不承認,刀口舔血過來的匪徒,終究會比宗門出來的弟子要更加懂得戰鬥,那名狼牙部的首領搏命起來,絕對足以換死同境之內的絕大多數強者。
可惜他遇到的是江月白,一個同樣懂得戰鬥,而且比他更加強大的人。
更可惜的是,他們的血腥味引來了妖獸,而江月白與寒蘊水自然沒有義務去支援這些沒有道德底線的匪徒,他們自洶湧而來的幽狼群中打出一條血路,瀟灑離去。
江月白可以一口氣擊殺所有襲來的狼群,武神訣最不缺的就是戰鬥的持續力,除非血氣衰竭,不然隻會越戰越勇。
如果他背上沒有一個已經真正可稱得上柔弱的寒蘊水,如果狼牙部的人不是抱著純粹的惡意,或許他不介意替他們掃清一下周邊。
但,以善還善,以惡還惡,這是他們都堅持的行事法則,割肉贈虎的是慈悲為懷到迂腐的高僧,不是他們。
一群嗜血的匪徒死在同樣嗜血的妖獸口中,正是所謂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正如在山外的一些區域,一群爭權奪勢的人物被另一群所傾軋,循環往複,攪得民間一片混沌。
江月白看見過,但現在他不會去想那些。
對他而言,腳踏實地更加重要。
正如現在,那些在山中抱團取暖的人並沒有找他們麻煩的打算,在這一片區域的妖獸也沒有將他們當作可以輕易下口的食物,至少短時間內,他們是安全的。
江月白扯開一處樹叢,深山中的草木較之外界要茂盛許多,這些樹叢質地不算硬,扯下一部分,可以鋪一張還算柔軟的床墊。
他有著與妖獸對戰的經驗,無論對方是何種妖獸,他都能夠以自己判斷中最合適的戰鬥方法去應對,哪怕這裡再往深處,可能會遇到一些實力等同於仙人的大妖,他依舊無所畏懼。
他看向已經開始準備床墊的寒蘊水,問道:“你認為它會在裡麵?”
寒蘊水扯下一把蒲扇般的叢草,認真回答道:“直覺。”
“在山中躲了好一段時間,說實在的,我並沒有去記日期,更不會在生辰當日想著吃碗長壽麵。”
寒蘊水望向山林深處,微笑道:“但我能感受到,有個聲音在呼喚我,越來越近,大概明天,就會出現在我眼前。”
江月白淡淡一笑,道:“十月初三了啊。”
距離他們躲入山中已經過了一段時間,卻沒有人追擊,或許,他們對西聖域來說,真的不算什麼重要人物。
這樣也好,至少在屬於寒蘊水的那份機緣到來之前,不會有任何人前來打擾。
明日,一切都會見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