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虹在心中冷哼一聲,上一個敢這麼直勾勾盯著小姐的,胸口的冰到現在都沒化,至於這個害她傷得不輕的家夥,隻要聖女表露出一絲厭惡,她絕對第一時間重演那時的鬨劇。
短暫的沉默之後,聖女率先開口,語氣輕輕柔柔,話鋒直指袁人鳳:“既是如此,望袁公子好自為之。”
言下之意,自是不打算理會袁人鳳的糾纏,若逼得煩了,看上去柔弱的她,也會忍不住拔劍動手。
留下這句話,她開始替北冥虹包紮傷口,目光稍稍停頓在袁人鳳給的那一瓶寒玉液上,眼神已透出一絲驚異。
北冥雪域之中有著不少類似於這寒玉液的寶物,無論用作修行還是保養肌膚都有著極好的效果,其中蘊藏的靈力也大都能比袁人鳳給的這一瓶寒玉液更加純淨,但一個來自中聖域的聖子能夠拿出產自極寒之地的事物,已是有些出乎意料。
或者說,這本就是對方精心準備的,投其所好的事物,送給了北冥虹,也相當於送給了她。
見聖女注意到了那個玉瓶,袁人鳳內心竊喜,不過很快他便失望了,聖女的目光並沒有過多停留,隻是在替北冥虹包紮完傷口後,徑直走向對麵的房間,大有這件事就此打住的意思。
袁人鳳待要再度相邀,卻已無法開口,人家擺明了不想與他在同一個屋簷下,若女子已經著惱,他再費力糾纏,反而吃力不討好。
於是他瞪了江月白以及一旁的王策一眼,微笑道:“還未請教閣下姓名。”
因為聖女在側,他沒有表露出明顯的敵意,但江月白能夠明顯感覺到對方身上那不曾消解的殺意。
江月白不卑不亢的回道:“江月白,關於我的事情,袁聖子日後好好打探一番便可知曉。”
“江月白嗎,我記住了。”
袁人鳳咧嘴一笑,旋即再度恢複成了風度翩翩的富家公子模樣,對著北冥氏的兩位姑娘溫和一禮,繼而毫不留戀的離去。
江月白於他而言,不過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跳梁小醜,他的注意力,從始至終都在北冥王族的聖女身上。
為了接近對方,他早已不知道吃了多少癟,今日再吃一次,隻當是家常便飯,若以後能成為家常,那便再好不過。
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專一的去追求一個女子,豈能半途而廢?
緩而圖之,方為上策!
……
袁人鳳大步流星的瀟灑離去,瑟縮在一樓櫃台下的掌櫃也終於鬆了口氣,連忙帶人上樓收拾爛攤子,對北冥家的兩位姑娘報以誠摯的歉意後,順便為江月白在二樓騰了一處房間,正好與王策住個對門,至此,二樓的這場風波終於劃上句號,隻是看到全程的人們卻兀自難以相信,仿佛自己身在夢中。
三大家的袁家,雪域中的北冥王族,無論是哪一個,都是他們無法高攀的存在,能夠與他們打一個照麵已經是三生有幸,沒曾想今日他們竟看到了如此的一場好戲。
當然,沒有人會願意將今日的事情傳揚出去,引北寒使到家裡喝茶,但不妨礙他們將今日的每一個細節都記在心裡,然後將複雜的目光投向二樓邊緣的兩個房間。
他們能夠在摻和兩大家族之間的糾集,多次頂撞袁家聖子的情況下安然無恙,既是運氣,也是本事,至少他們沒人能做的到,隻能在心裡百感交集。
然而出人意料的事情卻再度發生在他們眼前。
距離風波平息不過半個時辰,江月白堂而皇之的走出房門,目標無比明確——北冥家兩位姑娘的房間。
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叩響了那處房門,高聲道:“江月白有要事相商,請開門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