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我們的約定了嗎!”
“當然沒有,你替我將那小聖女廢掉,我替你換上她的臉,讓你能夠憑借她的身份,堂堂正正的在北冥雪域當那新任聖女。”
無麵的語氣頗為輕描淡寫,似乎這些事對她而言,都隻是隨手可以完成的小事,不過下一瞬,她的目光頓顯淩厲,手指輕輕拂過北冥虹顫抖的下巴,話語輕柔:“我給了你機會,可是,你不中用啊。”
“不,你不能……”
北冥虹的怒吼傾刻轉為哀嚎,然而並沒有任何作用,先前她將北冥夕當作砧板上的魚肉,心中大感快意,隻覺過往種種憋悶皆在宣泄之中一掃而空,換作自己落到相似境地之後,她卻做不到如北冥夕一般淡然麵對,與其說是因為被原本的盟友背叛造成了現在的局麵,不如說,是她本身心中一直存在的弱點,令她一步一步走入這深淵,最終無法回頭。
天魔惑心,魔將攝心,強度差異無比明顯,可無論是尋常天魔還是上古魔將,終究不叮無縫之蛋,比如劍心通明的獨孤劍聖降臨此間,無麵便隻能無計可施,倉皇逃竄。
現在,江月白憑借著武神訣的力量,或許能夠做到無視攝心,北冥夕心蓮雖殘,仙氣仍在,能夠自然克製攝心,不過如今中了她那蘊含純粹魔氣的天魔匕,已是毫無戰力,沒有攝心的必要,唯一能夠被洞悉心中弱點,繞開北冥寒氣攝取心魂的,隻有北冥虹。
於是,就算北冥虹將江月白與北冥夕統統放倒,她也會出手奪取其身體。
世間總有那麼少數人會與天魔做些交易,自認為可以從中得到好處,而天魔隻是他們用以達到目的的工具,隻是他們大都從未想過,天魔最擅長的就是蠱惑人心,與他們玩心機,與班門弄斧何異?而且,本就沒有什麼道德準則的天魔,又怎麼會講究誠信?
“是了,從今以後,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但你又有什麼辦法呢?”無麵笑吟吟道,“你想這麼對待彆人,我便這麼對待你,很公平,不是嗎?”
北冥虹聞言,麵頰頓時漲得通紅,不知是因為羞愧,憤怒,還是恐懼,隻是無論是何種情緒使然,此刻的她,眼神中的光芒都在快速消散,最終歸於無神。
她的臉上亦多了一個將整張臉圈住的紅圈,仿佛扯住一角輕輕一撕,便能將整一張臉皮完整的撕下來。
無麵玉手落在北冥虹麵上,輕輕摩挲,語氣半是讚歎,半是遺憾:“多漂亮的臉啊,可惜,與那張臉相比,隻能湊合著用用。”
說話間,她的目光瞥向北冥夕之所在,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對於北冥夕,就連她這個見多識廣的魔將,都不由得在心中嘖嘖讚歎,身為北冥王族血脈無比純淨的後人,不僅容顏氣質堪稱頂尖,本身尚在錦瑟年華,可無論北冥寒氣還是心蓮修行,造詣都堪稱恐怖,若沒有天魔匕的背刺,她要拿下對方還真的有些困難,而擁有這麼一張連她都要羨慕的臉,更是令她心癢難搔,恨不得下一秒就將其取下,用作自身收藏。
可惜,北冥虹想到的,她同樣想得到,而且想的更為深遠。
擁有一個能夠深入北冥雪域的傀儡固然是無法拒絕的誘惑,但那個傀儡,當然得完全由她牽線,而不是一個完全保有自我意識,心思深沉的北冥王族族人。
而北冥夕的麵孔與其體內代表聖女權柄與力量的心蓮,無疑最為重要。
不過,北冥寒氣不是生命,受到威脅便會自然反撲護主,對於天魔依舊是不小的威脅,在她體內暗創仍存的情況下,要在北冥寒氣的反撲之中完全控製北冥虹,並不是可以彈指間解決的小事。
但她並不擔心北冥夕與江月白會趁著這個機會逃走。
魔霧形成的幻陣在無聲之中縮攏,此刻,隻覆蓋周遭百米區域,不多不少,正好形成一座牢籠,將其中一切困鎖。
身處其中,任何生靈,都將插翅難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