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風雪急 第二百二十章 一紙手書通天地(1 / 2)

江月白的思維與行動從來都是極快,且中間少有窒礙,無論是準確找出突破口還是找歪了自投羅網,都會在極短時間內見分曉,他這種兵貴神速的戰鬥風格wangwang使得對手難以做出及時反應,而若被真正打壓住,往往會被一壓到底,正如先前狼狽落敗,如今在安家陣營之中怒意勃發卻無從發泄的武建功。

這些執法者都是靈道四境中人,在場任何一個人都能將他們全隊捶殺於此,對於江月白超越尋常仙人的身法更是本該毫無還手之力,然而無論領頭的統領還是後方的尋常執法隊員都不曾慌亂。

這是胸有成竹的自信,亦是對江月白自不量力的嘲諷。

那統領鼻腔中輕哼一聲,本人實力有限,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一張薄紙卻自袖中自然飛出,施施然飄向上空,其上墨字筆法遒勁有力,鋒芒畢露,自有大家風範。

正是來自裁決司司座的一幅真跡。

在江月白眼中,這突兀攔在身前的薄紙,隻是那位司座大人的一紙手書而已。

一紙手書或許抵得住漫天流言,卻往往抵不住真槍實劍,然而現在,江月白即將落下的流雲手,被這一張似一陣風就能破開的宣紙乾淨利落的打散,整個人亦如遭重擊,直被擊墜於地,若非武神訣金身無漏圓滿,這一擊下已然粉身碎骨,可繞是如此,一身血氣也被轟得翻覆不定,難以充分調動。

江月白猛地噴出一口鮮血,心中極是不甘,先前他打武建功,用的就是這先自內至外傷身,隨後直擊修行根本的路子,如今卻被對方如法炮製,而自己竟完全無法抵抗。

仙人的修行根本在於靈力,憑自身感通天地,繼而向天地獲取取之不儘用之不竭的靈力,強行打斷這一過程,仙人實力便損了大半,江月白以此擊敗安家眾仙,而他本身的修行根本在武神訣,武神訣自成天地,不與天地相通,絕非外力能夠扭曲,現在落入這般境地,隻能說明一個再清晰不過的事實。

那紙中蘊藏的力量,足以將他從內到外,乾淨利落的直接碾壓!

這是真正屬於神座的力量!

“烏江……”

江月白掙紮起身,然而無論如何調動體內血氣,都無法支撐起身體,隻能繼續保持倒地的姿勢,猶如被一隻無形巨手摁在此間,再無反抗餘地。

他看得分明,在自己即將攻擊到執法隊統領時,那宣紙中有一隻手一閃即逝,隻是哪怕他捕捉到了這一瞬的細節,也來不及反應。

或者說,根本不可能反應。

不是虛影,不是暗藏其中的力量,那切實是裁決司那位神座的出手,哪怕隻是一瞬,那種恐怖的威壓也足以摧毀近前人的心神,江月白出手從來竭儘全力,心無旁騖之下並未受到太大影響,然而威壓之後爆發的純粹實力,則足以碾碎他的一切手段。

烏江神座碎虛大成早已不是什麼秘密,真身出手足以主宰空間中的一切,何況一隻近在眼前的小小螻蟻。

現在,留給江月白活動的空間便不過這一人身的範圍,再不給他任何活動餘隙。

袁人鳳與荀日照都是一驚,完全不知江月白為何突然受製,僅能從眼下局勢快速判斷出這是烏江司座準備好的手段,但他們也怎麼都想不到,這完全已是烏江司座本尊在出手。

那統領則是麵不改色,隻是腦海中閃過出發之前,司座留給他們的那句話。

“此行既為困龍縛虎,本座會親自動手。”

裁決司的執法者最需要的不是境界實力,而是判斷力與處變不驚的勇氣,需要在任何時候做出最合理的行動,至於正麵戰鬥則非他們所長,如果對手真的難以對付,自有烏江司座的力量幫忙降伏。

江月白再強,也強不過萬藏山的老書蟲,蘇木居的老學究,這兩位天下聞名的宿儒妄議朝政,數百年積澱的仙階修為強橫無比,尚且隻需一塊裁決令施以當頭一棒,以武力擊碎一切言語,現在對付一個江月白,烏江司座卻偏要撕開空間親自出手,按他的想法,司座此舉應當是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不讓無法用尋常道理揣度的武聖傳人有絲毫脫逃的機會,然而心底裡卻總有種小題大做的感覺。

神座天威,豈是輕易能擋下的?現在,這先前威勢正盛的武聖傳人,便被一擊拍成了地上的廢人,再沒有反抗的可能。

那統領朝身後同僚望了一眼,當下執法證兩兩成隊,每二人張開一張泛著淡金色的大網,仿佛準備下河捕魚的漁夫,便往江月白處趕來。

纏金網,由纏靈金為原料製成,無論飛禽走獸還是修行強者,一旦觸及其本身,靈力與意念均會被其影響壓製,再無反抗心氣與能力,這種原材料本身稀少,更是為聖王城嚴格管控,便是三大家都沒有動用的資格,而很顯然,對於曆代神皇而言,掌司刑罰且奉君命行事的裁決司,最適合動用這等寶物。

它最大的缺陷,應當在於其本身韌性不達標,靈明境的修行者若心性強些,撐過了它的影響,也有快速反應,破網而出的可能,於是在接受過使用訓練的執法者受眾,更多時候用來配合其他傍身法寶落井下石,恰如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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