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風雪急 第二百二十三章 神座間的交鋒(2 / 2)

烏江司座自然站在神國巔峰,可武陽君也絕非浪得虛名,此番大戰旁人斷無可能插手,而無論誰勝誰負,對整個神國來說,大抵不會是個好消息。

……

江月白的意識已幾近完全模糊。

烏江司座身入神域,對於他的禁錮已全然放開,但他也沒有脫逃的任何可能,唯有趕緊壓榨體內小天地,運轉武神訣壓製體內傷勢,隻是以他現在的狀態,也僅僅隻能勉強壓製罷了,斷手之處依舊汩汩出血,無法催生新的白骨血肉,隻能如死狗一般繼續躺著,忍受體內切削般的痛楚,將目光投向那片純白。

神座之間的戰鬥鮮少為外界大眾所察覺。

這是神座之中一種不成文的規矩,仙人之力尚有移山填海之能,稍稍過頭一些便可能打個天翻地覆,神座偉力勝仙人百倍,若放開手腳去打,興許直接掃得萬裡疆域民不聊生,於是神座若要出手,要麼去天上打,要麼將對環境的影響壓到最低,故而西聖域時,西風烈與寒寧天竭儘畢生修為一戰,造成的最大破壞也不過一座山頭。

對目前的烏江司座與武陽君來說,上天難免有所變數,自是當場解決最好。

不久之前,他們還在通力合作,共同對抗蟄伏山中的上古魔將,以往共事的情分到底也是在的,如今在神域內憑本事分一場勝負,總好過打到寒江斷流,北冥震怒。

江月白略顯空洞的目光盯住那片純白,以他的修為,本身還無法觸及神域這等至高法則,但他能夠清晰感受到其中的熟悉味道。

那是武神訣力量的爆發,頻率並不高,但每一次綻放,看似永恒不變的純白光幕都會出現一瞬的波動,仿佛心臟有規律的跳動聲,令得他體內的武神訣也生出了些許共鳴。

感受者胸中的熾熱,江月白勉強提起了些精神,哪怕明知看不到其中光景,目光亦沒有離開那片純白半分。

憑著這武神訣的共鳴,他依稀感受著武陽君的出手。

仿佛狂濤駭浪之中一處雷打不動的礁石,無論海浪如何翻覆,都難以將其撼動半分,反觀武陽君每一次找準時機的反擊,裁決神域都會遭受一次重擊,固然不足以直接將這正大光明的神域衝破,卻也無法輕易無視。

越是感受武陽君出手時的法度,他便越是能感受到武陽君在武道上的造詣。

要做到精準擋下攻勢,並在最合適的機會做出最合適的反擊並非輕易之舉,在與神座的戰鬥中,要做到這般更是難如登天,至少他自認,自己反應再敏銳,動作再迅速,也難免是完全走著自己的節奏,而無法應對對方的節奏,或是將對方帶入自己的節奏之中,而武陽君很明顯已經自然而然的做到了這一點,能夠在武神訣上大成,果然絕非單純的機緣使然。

江月白對武陽君並沒有太多印象,他對對方的認知,用兩句話就可以概括。

對方可以算是他的師兄。

作為神甲衛的統領,在當年神劍山莊之事中,他同樣沒有置身事外。

於是他一直認為武陽君如果有機會,一定會找到自己,但被找到後是福是禍,他無法做出一個清晰的判斷。而現在,因為武神訣的感應,他對這位素未謀麵的師兄觀感已沒有先前那般複雜。

武陽君當真是一代宗師,無論在武神訣還是武道方麵,自己距離對方還有相當的距離。

而在武神訣共鳴之下,他也能感受到些許神域中的戰鬥情境,這種霧裡看花的模糊觀感無法總結出什麼實在的經驗,卻也實在是一段難能可貴的體驗。

而過不了多時,隨著裁決神域的逐漸收攏,兩道身影自其中走出,這一場神座之間的較量也就此落下了帷幕。

烏江司座的裁決神袍依舊一塵不染,仿佛從未參與過任何戰鬥,反觀武陽君,衣衫之上已有千百道裂痕清晰可見,看著頗為狼狽,卻也沒有任何一道能夠在他身上留下血痕。

這一場戰鬥同時為雙方的手段所遮掩,其中細節不為人所知,卻絕對沒有人留手,至少以江月白小破空法的修為,還能感受到神域消散之前,其中空間的割裂感。

“司座大人……”

執法者統領猶豫片刻,終是忍不住開口詢問。

“收隊,隨本座回裁決司。”

烏江司座淡淡留下這一句話,望了武陽君一眼,淡淡道:“本座自認問心無愧,你呢?”

武陽君哂然一笑:“不勞司座費心,無論他是何身份,都是師父的弟子,做師兄的豈會讓他任人揉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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