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首陽山卻難得的大舉出擊,莫不是打算再度與崖州方麵裡應外合?
江月白心中思忖間,司馬煩並沒有停下話語,他望著那曾經籠罩整個三合郡周邊的仙家雲彩,眼中唯有赤裸裸的蔑視。
在他蔑視的眼神中,那兩名老人自雲霧之中踏出,屬於仙階的強橫威壓籠罩天地,激得雲霧四散。
兩束充斥殺意的目光亦盯準塔樓之上,那一道磊落身影。
章少宏,懷品味。
首陽山的兩尊仙人,曆經數百年風雨的超然存在。
隻是這種經曆風雨的超然存在,在長期的修行之中,似乎依舊未能完美把控好自己的情緒,至少在看見塔樓上好整以暇的司馬煩時,這兩位在修行界頗富盛名的老人竟表露出了完全的失態。
“司馬煩,你居然還敢出現在我們麵前?”
“這是廣陵州的三合郡,乃是我青天寨守護的一部分,爾等屢次作亂不說,如今還傾巢而出,我在這裡守株待兔,準備將你們一網打儘,不是再合理不過?”
司馬煩眼中寒芒一現,高聲道:“沒吃的話,回你們的山門吃屎吧,今日你們敢出手,這片天下要還有你們一席之地,我司馬煩名字倒過來寫!”
不等那兩位仙人開口怒斥,司馬煩已宣布道:“首陽山踏出一名弟子,山門的供奉便減一成,敢出來十個,你們這輩子彆想在廣陵州地界拿到一文銅板,若有百人,我司馬三郎彆的不多,在這廣陵州就是有錢有權,各州的線路我都斷給你看,當然,若你後麵這幫子弟子傾巢而出,彆怪我將你首陽山徹底在世間除名!”
“你!”
章懷二老怒極反笑,表情已是扭曲到了極點。
銀錢,這充滿銅臭味的東西,作為仙人,當然不會放在眼裡,可在靈石這種高檔貨不在世俗流通,物資裝備等全賴銀錢購買的時候,這玩意當真可以作為一個修行宗門的必需品,沒有銀錢,再強大的仙山秘境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自青天寨入住廣陵州後,他們的銀錢收入已是低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隻剛剛夠門下三千弟子日常生活,而他們都知道,這是青天寨刻意算好的份額,就是讓他們能夠作為大宗門存活,卻無力繼續發展。
他們的所有收入渠道,全在青天寨的掌握之中,準確來說,就是這位三當家,在主持廣陵州之外對首陽山的經濟打壓,對於此人,他們抱有絕對的殺心。
但這一次,情況已是不一樣了。
正當章懷二老打算向這位貌似不知道情況的三當家表明他們背後的靠山時,司馬煩已是向他們翻了個白眼,道:“二伯他們看重你們,我卻覺得你們不值一提,活得比彆人久,腦子還是這般不好使。”
“司馬家是司馬家,可在這廣陵州,我司馬煩才是司馬家,真以為他們的到來能幫你們解決什麼?”
“何況他們還在明州,在這裡,隻有崖州那些不知好歹的家夥還敢與你們合作,遠水,是救不了近火的。”
司馬煩教育似的批判著首陽山的兩尊仙人,話語中滿是遺憾,他們青天寨給首陽山留了路,然而這麼多時日過去了,這些家夥一點長進都沒有,還真不能怨他下狠手。
“遠水救不了近火?嗬。”
章少宏冷笑道:“這話還是留給你自己吧!”
“這裡隻有你三當家一人,而你不過是一個靈台境的廢物而已!”
司馬煩挑眉道:“這算是不將我放在眼裡嗎?”
章少宏冷笑不語,便是默認。
司馬煩對其的回應,是一個簡單有效的拔劍動作。
伴隨一聲鏘然,一柄寶劍脫離禁錮它的劍鞘,將其鋒芒徹底展露在天地之間,白茫茫的劍光晃開,仿佛將首陽山的籠山雲霧都可切裂。
“神韻外放,劍氣淩霄,當真好劍!”
江月白一拍大腿,不由讚歎出聲。
“過獎,過獎。”
司馬煩微笑回應,仿佛沒有看到章懷二老的反應。
此時此刻,首陽山的兩位仙人目光直直盯著司馬煩手中劍,片刻之後,兩名老人的麵上已成了豬肝色,繼而發出歇斯底裡,毫無仙家風範的咆哮。
“狗日的司馬煩,你把我首陽山的三陽仙劍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