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煩雖行事出格,言語囂張,可這些外在的強勢根本掩藏不住他本身消耗過大,此刻戰力不過平時三四成的現實。
司馬世家並沒有像諸葛世家那般,相對重視自家在修行方麵的實力,向個大宗門長期輸出自家的子弟。他們的優勢更多在於商貿方麵,有了足夠殷實的家底,就是仙人也會心甘情願為他們驅策,但這並不代表他們本身全是繡花枕頭,族內雖無一門成體係的傳承功法,每一名在修行界有所成就的司馬世家中人皆是包藏百家之法,若無出手痕跡,旁人根本摸不清他們的功底,這,就是他們最大的優勢。
若與北冥王族為敵,人們往往會防備冰寒蝕骨的北冥寒氣,同時可以早早立遺囑,準備後事,若與諸葛世家為敵,必會第一時間防備諸葛世家的青峰歸靈訣,如果要與江月白對上,如今世人皆知其武神訣爆發力與破壞力無比恐怖,可重創天上仙人,而他的雲遊步飄渺難尋,流雲手變化多端,都是極難防備的高妙武學,他們必會想儘辦法讓江月白無法將這些優勢施展出來……典型的功法為人知曉,大多數情況下都如脫了衣服與人交戰,再強大也難免被針對性的手段傷及,司馬世家毫無疑問將這種情況杜絕,但也導致族內人員實力良莠不齊,至少在司馬煩看來,他的手段早已被司馬世家研究了個透,可要對付對付不知底細的三長老,依舊綽綽有餘。
“三長老,咱們可是商家,打打殺殺成何體統,這兩錠銀子接好,回家抱孫子去吧。”
司馬煩大笑出聲,手腕一抖,兩錠紋銀筆直射向三長老,其勢大力沉,蘊著渾厚氣勁,竟有一舉將三長老掌風壓製之勢。
三長老麵上鋒芒一現,出掌由急放緩,雙手分彆托住一錠紋銀,感受著其中熟悉的觸感與重量,隨手一擲,已將其原原本本的奉還,其上附著的靈力氣勁更勝先前,相信沒有人願意結結實實的被這兩團物事砸一下:“族中金銀殷足,何須你這叛逆小輩亂來,自己接好,莫再行不自量力之事!”
“三長老何必客氣,眼下青天寨庫房充盈,這點心意不足為道。”
司馬煩哈哈笑著,手中不知何時又添了兩錠紋銀,依舊與先前一般擲出,同時袍袖飛出,如兩道軟索將飛回的銀錠接下,於半空連甩兩圈,再度拋向三長老的所在。
四錠紋銀先後到來,三長老不閃不避,雙手如鷹爪不住探出,一接一拋,又將銀錠悉數奉還,不料片刻工夫後,司馬煩再度拋回銀錠,且不出所料的又添了兩錠,沒人知道他那看似單薄的衣衫中,到底藏了多少錢。
看似一場簡單的拋接,實際上已是雙方靈力修為的對抗,每一錠紋銀之上都被拋出之人附著了自身靈力,對方唯有卸去這些靈力,轉而用自己的靈力將其覆蓋,才能將其結結實實的拋回,隨著紋銀數量的增多,雙方出手的加快,這種針鋒相對已是越來越危險,一個不慎,可能就是被紋銀砸穿身體,身死當場的結局。司馬三長老初時遊刃有餘,可不過半炷香工夫,已是汗透衣衫,漸漸的力不從心,可原本應該中氣不足的司馬煩卻是始終氣定神閒,一拋一接皆有大家風範,時不時還填兩錠進去,令三長老愈發焦頭爛額,到得最後,一錠紋銀終是擊穿了三長老的右肩,伴隨一陣陣慘叫,不久之前還無比強勢的司馬三長老重傷倒地,雙目瞪得老大,全神止不住的顫抖,極度的恐懼之下,亦難以接受現下的事實。
足足十六錠紋銀落在他身體附近,每一錠稍稍偏移一些,都足以將他一處重要部分擊得粉碎,彆說起身了,現在的他,壓根不敢再動一下。
司馬煩故作惋惜道:“三長老,給您的禮物您就好好守下嘛,這麼客氣乾嘛,你看,這下好了,在天下英雄前摔個狗啃泥,還要臉嗎?”
司馬三長老平素哪裡被人這般羞辱,一下怒氣攻心,憤怒與恐懼交雜一處,腦袋一歪,就此暈去,司馬煩則熱切的看向麵色蒼白的司馬家兩位長輩,招手道:“三叔,四伯,我這還有些禮物,也請一並收下?”
司馬煩的手中突兀出現兩錠純金。
相比紋銀,這個顯然結實得多,砸一下絕不是斷幾根骨頭那麼簡單。
兩位長輩連連擺手,不住退讓,哪還管什麼世家風采,他們怎麼都想不明白,明明該是強弩之末的司馬煩,怎麼能夠越境將他們的三長老打成這樣,三長老尚且如此,他們拿什麼與司馬煩鬥?
長輩一退,後生晚輩們自然不敢再上,一片沉默中,見司馬世家無人響應的司馬煩微笑拱手,收下這一回合的勝利。
各州聯軍在此刻安靜的出奇,唯有江月白不禁大笑出聲,暗歎這幫世家中人眼界太低。
被司馬煩用自己靈力借力打力轟成這副慘樣,先前蘇南山南山印已經來了一次,這些家夥,還真是不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