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
三把劍。
兩兩相對,沒有一個敢動彈分毫,仿佛稍稍一動,這副靜止的畫卷就將陷入絕對的混亂。
這場麵怎麼看都不正常。
江月白心中疑惑,以他的感知,這間石室中並無異狀,隻有他們三人三劍的氣息波動,眼下情形,當真匪夷所思。
沒有任何猶豫,他率先進入了這間古怪的房間。
商春秋與洛蝶藍緊隨其後,而剛一進入,商春秋便驚訝出聲。
“這地方不對勁啊。”
在他的腰間,三秋劍正在瘋狂顫動,幾乎要衝出劍鞘,如果不是商春秋瞬間發覺不對,運氣壓住劍上異狀,這已與他有了幾分聯係的三秋劍必然已經出鞘,隻不知劍鋒會對準何處。
但此時的情況,並不需要他多加感慨。
在他們三人踏入房間之時,那三柄與主人對峙的靈劍仿佛嗅到鮮血氣味的野獸,倏忽化作三道流光斬下,每一道劍光都呈現絕對的平直,似是力求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劍鋒之前的物事穿透。
首當其衝的,正是最先踏入石室的江月白。
猝然受襲,江月白神情不變,手指如閃電探出,在劍鋒未至之前,已率先點在一劍劍尖。
隻聽得叮的一聲,一柄靈劍如斷了線的風箏,在空中翻個幾個跟鬥,終是無力的墜落於地,而在同一時間,江月白將手一揮,揮灑出兩道流雲氣勁。
氣勁一拍兩散,兩柄靈劍亦然。
不過一個照麵,三把不知為何襲來的靈劍,均被江月白隨手鎮壓。
那三名劍修僵硬的身軀終於得以放鬆,仿佛一瞬失去了所有氣力,皆是癱倒在地,口中固然稱謝,卻已是連回頭看一眼救命恩人的力氣都已失去,在這石室與自家佩劍對峙的時間,竟仿佛無數個春秋輪轉,教他們永遠不想回憶。
江月白眉頭卻是微微皺起,看著那三把靈性充足的寶劍,心中大是驚疑。
他的出手附著了淩霄三斷的手法,就算是沒有主人的劍,以劍招招路襲來,他也一一將它們劍氣從中劈斷,短時間內,憑這些靈劍的劍氣,根本不可能重新聚起力量的,但那三柄靈劍依舊在地上蠕動,仿佛被斬斷了身軀的蛇在不斷掙紮,看著分外詭異。
隨著它們的原主人有所動靜,這三把劍的劍鋒再度歪斜對準了那三人,直教那三名劍修麵色無比蒼白,連靈力如何運轉都幾乎忘卻。
而他貼身藏著的那副不明畫卷,竟也散發著滾滾熱意,竟讓他的金身無漏都感受到了深入體內的滾燙。
“你們怎麼樣?”
江月白沉聲開口,一切異變都是進入這間石室之後方才顯現,那三名劍修的情況曆曆在目,同為劍修的商春秋與洛蝶藍顯然不會置身事外。
洛蝶藍迅速回應道:“我沒事。”
人沒事,劍也沒事。
商春秋有些無奈的撫摸著自己親手鍛造的劍鞘:“我倒是沒事,可我這把劍啊,已經不大聽話了。”
三秋劍在劍鞘中的躁動愈發強烈,或許再過一段時間,這劍鞘就會被鞘中劍斬碎。
江月白看著這般情況,心中已然思忖,商春秋的三秋劍乃是重鑄之劍,雖品階下降,靈性未曾丟失,洛蝶藍的佩劍卻是實實在在的凡劍,沒有靈性可言,觀這三柄靈劍,品階均是不凡,靈性十足,莫非這些劍的異動,與劍本身的靈性有關?
若是如此,那副畫卷中又有什麼,教它也與這些靈劍一般躁動不已?
江月白不知其中情況,卻知曉一切都與這間石室有關,當下吩咐商春秋與洛蝶藍退出石室,以劍氣通知其餘神劍山莊弟子,一旦情況不對,立馬撤退,自己則進入石室,細細觀察周邊。
除開那三名欲哭無淚,連動彈都做不到的劍修,依舊那三柄暫時無法恢複元氣的靈劍,這石室之中空無一物,唯有遍布四周的青石牆,江月白尋著一處敲擊探測,都看不出個所以然,最終還是將目光放到了那三名劍修身上。
“你們在這遇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