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羨怒極,嬌叱一聲,那把隨她自小修行的仙劍鏘然現身,劍身顫動嗡鳴,仿佛狂躁凶獸,剛一脫離北冥羨的丹田氣海,便是調轉劍尖,朝著北冥羨身上斬落,隻是不知仙劍靈性尚在還是什麼原因,這一劍並未循著正常軌跡,反而歪斜至極,就算斬中,也不過劃破她一處衣角。
北冥羨毫不客氣,一掌挾風雪霜寒當空斫下,直要將劍身連同劍上寒玉一並砸的碎,隻一擊,那寒光四散的北冥王族仙劍便若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出,可沒飛出一段,北冥羨又是當空一抓,寒氣將周邊圍得水泄不通,當即將仙劍縛回手中,雖是依舊躁動不定,已無法對她造成什麼損傷。
這一番出手堪稱行雲流水,圍觀群眾都驚得呆了,不光尚未回到江月白身邊的洛蝶藍一臉驚愕,就是早已做好出手準備的江月白,都被她果決而淩厲的出手震驚。
北冥羨兩次出手,皆是切中仙劍要害的殺招,但卻並未真正損及仙劍本身,隻是用最快的速度將其內部劍氣打散,讓它失去被石室內部詭異左右的實力,雖然似是商春秋那樣的靈玄境劍修,應當也能用自己的方法鎮壓住自己最了解的本命劍,能做的像北冥羨這般乾淨利落的,怕是隻有極少數人。
她對自己的劍有著十足的感情。
因為感情深厚,出手才不留餘地,這一點,倒似與她手中劍的靈性表現有所不同。
江月白的神情柔和了些,道:“這房間裡有一股不明力量,影響著所有進入其中的有靈劍器,能鎮住一時,卻鎮不住一時,還是先退出來,我們一同計議,如何?”
“不必,這等鬼蜮技倆,豈能瞞過北冥王族的感知?”
北冥羨昂首,一雙眸子中儘是怒意,若是有人站在她身邊,必會被那肆虐的北冥寒氣凍個內外皆傷。
她的目光豁然定在某處,早已蓄勢許久的一掌直截了當拍出,明明是排山倒海般的純粹殺招,在她的出手之下,依然有著王族貴氣流露。
憤怒的王族,依舊是高高在上的王族,豈能與小人一般毫無威儀?
隻是北冥羨這一擊,著實無比不客氣。
轟!
一處青石牆麵頃刻碎成千百塊,碎塊撲簌簌落了一地,而在那破碎之處,一顆奇石孤零的定在原處,其通體銀白,形狀方正,上有不明紋路,江月白看上一眼,隻覺得胸前畫卷愈發滾燙,顯然,石室異變的罪魁禍首,就是那枚古怪的石頭。
北冥羨能清晰感受到自己手中仙劍越發旺盛的瘋狂意味,當下柳眉倒豎,又是一掌拍出:“我教你這東西害人!”
“且慢!”
江月白一直保持著警覺,此刻見北冥羨毫不猶豫就要毀去那物,連忙出言喝止,這種古怪的物事絕不可能是天然出現在劍墓之中,拿來探查一番,也好過直接毀去。
但他到底慢了一步,而北冥羨,從來沒有聽他話語的意思。
那奇石在北寒尊使的全力一擊之下,頃刻化作齏粉,北冥羨收回仙劍,兀自不大解氣,拂袖返回,將那一抔殘留徹底揮了個乾淨。
江月白唯有接受現實,苦笑搖頭。
他胸中的畫卷溫度正在降低,很快恢複如常,看來,這石室中僅有這麼一顆奇石,隻是要想知道這是什麼,怕是無從著手了。
北冥羨輕輕撫過剛剛被她親自下了重手的仙劍,替其理順尚且紊亂的劍意,正要走回聖女身邊,餘光卻瞥見江月白,當下不客氣道:“你還在這裡做什麼?”
言下之意很清楚,你還敢杵在聖女麵前?
江月白毫不畏懼的與她對視:“你們還要深入?”
北冥羨冷笑道:“關你什麼事?”
“這裡是神劍山莊的劍墓,如何不關我事?”
江月白一指前方,在那裡,墓道仍在向下延伸。
“劍墓裡仍有古怪。”
北冥羨迅速道:“我們自己能處理。”
江月白冷笑一聲,道:“好,不管你怎麼想,但這裡就一條路,。”
“除非你們願意退出這裡,不然,你覺得你們三位之中,有誰身法能快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