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原還是和往常一樣,除了雪就是風。
阿米莉亞遙遙看見輕冰城在風雪裡若隱若現,待走近後,發現城門口排著長長的隊伍。
一打聽才知道這是守衛在查岩銅卡確認身份。
她記得上次來的時候沒這麼複雜啊?
“聽說那個瀆神者偷偷潛進來了,所以進出城都很嚴格。”
隊伍中,有人小聲向不知內情的人解釋。
“哦~就是前聖女月之女嘛!”
“噓!小點聲!彆讓守衛注意到你了!”
“為什麼?”
“小心被認為是瀆神者同夥!前陣子,瀆神者的同夥偷了冰女神殿下的神器,雖然被抓了回來,但神器卻不翼而飛,肯定是落到瀆神者手裡了。”
“要是她拿著女神的神器對女神、對我們不利,可不就糟了嗎?”
阿米莉亞豎起耳朵聽路人的話,前聖女和瀆神者這樣的字眼除了鏡月也沒彆人了。
想起當初在海盜船上見過的那個沉靜如水的少女,阿米莉亞挑眉,她是做了什麼才讓冰女神厭棄?她的同夥……
阿米莉亞腦子裡浮現出一個黑發男人,夏佩啊,原來是他偷了冰女神的神器!
不過,聽路人的話,他被抓了?
阿米莉亞看快排到她了,沒有再想這些,雖然與夏佩見過兩麵,還不至於交情好到令她去救人。
更何況,這是他們自己的事,敢做就要敢承擔後果。
阿米莉亞先去了一趟酒肆。
“老板,來杯月之女。”
老板正在擦著酒具,聞聲立馬撲上前去捂阿米莉亞的嘴。
“你乾嘛?”阿米莉亞支起手擋住他的動作。
“噓!小點聲!”他緊張兮兮左顧右盼,還好這時候店裡人多,糙漢高聲喧嘩的聲音蓋住了阿米莉亞的聲音,才沒讓人注意到這邊。
“沒有月之女了。”老板壓低聲音。
“為什麼?”
老板露出一言難儘的表情,“因為瀆神者有月之女的稱號,連累著我這酒不能叫這名字了!”
還有這種事?阿米莉亞不解,“為什麼之前可以?”
“之前那不是還沒鬨出事嗎?”老板攤手,“這不一出事,我這‘月之女’都不能叫了!”
老板埋怨道:“明明我這酒名比她年齡大吧?憑什麼不讓我叫?”
“還讓我改名……憑什麼?這酒名叫了一百多年了,說改就改?那我寧願它不再被製作出來,也不願它換了名字!”
老板越說越氣憤,嘀咕道:“自己沒本事抓到人,淨會欺負平常老百姓!”
阿米莉亞稍稍有些遺憾,她挺喜歡“月之女”細膩的口感的,既然沒有“月之女”,那她隻好離開了。
“這麼好的酒不再有多可惜?希望下次來它能正大光明出現。”
“借你吉言了!”
因為冰期早就過了,輕冰城的船店都開了,不過因為鏡月搞出來的動靜,生意算得上慘淡。
阿米莉亞按著記憶循著定船的那家店走,有幾家船店都招呼著她進去看看他們的船。
對此她隻能擺手說已經定了船了。
她找到了那家店,卻發現門禁閉著,阿米莉亞後退一步看天色,快中午了,彆說是沒起床?總不會跑路了吧?
彆的店家看見阿米莉亞站在這家店門口,連忙說:“小姐,這家店主人心很黑,是宰人的老手了,你在他家花的錢在彆人家能買三艘船!”
“對啊對啊!而且他那質量也不怎麼樣?不如來我們店看看?”
麵前的門唰的一下打開,滿臉胡子的大漢破口大罵:“龜孫吉娃娃,你摸著自己的nai子說,誰做的船質量不好?”
對麵店家臉漲得通紅,“煞筆巴拉哈,老子叫吉瓦卡!”
“管你叫啥,你個吉娃娃還背地裡說我壞話?”巴拉哈把外套一脫,強壯的身子隻穿了一件坎肩,露出鼓囊囊的肌肉,“是不是想挨揍?”
“我不跟你個大猩猩計較!”對麵的門嘭的關上。
“切,膽小鬼!”巴拉哈把外套甩到肩上,正準備轉身進店,突然看到杵在他麵前的阿米莉亞。
“看什麼!”可以說是很惡劣的語氣了。
阿米莉亞打量他,一段時間不見,船老板的胡子有長了不少,估計沒打理過,頭發亂糟糟的,一邊臉有壓痕,應該是才睡醒。
巴拉哈也想起了麵前這人是誰。
“我說誰呢?原來是大小姐啊!”他怪聲怪調,“還以為你不做船了呢?”
阿米莉亞麵不改色,“我定的船呢?這麼長時間,怎麼樣也做好了吧?”
巴拉哈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叼嘴裡,又從另外一個口袋摸出打火機,手掌擋著風使勁搓出火花。
“我說小姐,說好了你找材料,一個月交差,結果你半年沒影兒,現在還問我船做好了沒?嗬嗬,那我告訴你,沒!有!”
阿米莉亞歪頭,“可你之前不是說做好船要三個月嗎?都給你雙倍時間了!”
巴拉哈叼著煙揉了揉自己的亂發,“嘖,小姐,你搞清楚,是你先破壞約定的!我憑什麼給你做?”
阿米莉亞眨了眨眼睛,好像是。
“可我付了定金。”她強調,“能買一艘船的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