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宗平日裡雖然比較鬆散,各個長老之間,很少有互相走動,頻繁來往的,
但若是外出執行任務,
還是有宗規約束的。
其中一條,明確指出,
任何長老,外出執行宗門任務時,都不準聚飲聚賭,
活了九百多年的張四維,當然知道這一點。
然而,
卻仍然在飛行寶船上,明目張膽的和一眾金丹真人擺開酒宴,歡聲聚會,
那未免,也太過分了!
“戴長老,你一個人站在那裡乾什麼?”
戴平相還在那裡心生不滿的時候,白發蒼蒼的張維突然放下酒杯,開口說話,
“飛到那個偏僻的大曹皇朝,至少還要十個時辰,”
“寶船又不需要調整方向,”
“不用管,也會一直朝前飛,”
“時間還久,左右沒事,何不坐過來,大家喝上幾杯,聊一聊最近的幾件宗門大事,豈不快哉!”
戴平相聞言,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
他知道,
張四維之所以要拉著一眾金丹真人開懷暢飲,
不過是想拉攏人心。
傀儡宗自從徐稟元副宗主突然暴斃後,就一直沒有正式的副宗主。
於是乎,
宗內的各種大佬都動了心思,
無不想奪下傀儡宗副宗主之位。
因為,誰都知道,宗主崔炎不但年齡大了,
近年來的所作所為,更是引起了木僵老祖的不滿,
尤其是前一段時間,
宗門內頻頻出事,
不少金丹真人糊裡糊塗的就丟了性命,
甚至連副宗主徐稟元也在審訊雷家老祖的過程中,莫名其妙的身死道消!
發生了那麼多事,崔炎的那個宗主,隻怕是做不了多久了。
這個時候,如果能當上副宗主,將來,崔炎一旦被罷黜,
宗主大位,豈不是唾手可得!
正因為大家都看到了這一點,
因此傀儡宗的幾個頂流家族,都在這段時間展開了激烈的競爭。
而張家就是其中最積極的一個頂流家族。
而這一次,
當了三百年太上長老,已經九百多歲的張四維,之所以不辭辛苦,離開宗門,
親自接下了剿滅百通門,拓展傀儡宗勢力範圍的任務,
當然不是為了宗門的那點獎勵,
為的就是替他四世孫張天鳴積攢人氣。
在競爭副宗主的這場亂鬥中,他們張家的張天鳴絕對是一個極有希望的人選。
張天鳴其人,年僅三百三十歲,就修煉到了金丹大圓滿。
同時,在戰傀上的造詣,同樣是宗門中的翹楚。
而且,就在幾天前,張天鳴還接任了傀儡宗執法堂堂主之位。
最為關鍵的是,
那一道上任的命令,不是出自崔炎之手,
而是由老祖,直接用飛書傳下的命令,
那豈不是意味著,
就連木僵老祖也十分看重張天鳴。
如此一來,整個張家誰都坐不住了。
每位大佬都開始在宗門中到處活動,不斷為張天鳴拉人氣。
就連張家老祖張四維都親自出馬了,
不但主動請纓,
接下一個宗門的大任務,
更是在這個酒席上,
完全放下了太上長老的架子,
擺出一副謙和態度,笑容滿麵的和一眾金丹真人頻頻舉杯,
中途,還不忘拿出不少好處,送給一眾金丹後輩。
酒才喝了不過一個時辰,席間的十位金丹真人,每個人都得到了張四維饋贈的一件下品寶器。
籠絡的意圖,可謂是十分明顯。
眼見著戴平相,
張四維知道那些小恩小惠,可打動不了身為核心長老的戴平相,
笑了一下,
明白是時候拿出份量足夠的籌碼了。
於是,便對著兩位金丹真人,使了一個眼色眼色。
那兩位金丹真人,
頓時明白了張四維的意思,
立即站起身來,
來到戴平相麵前,
又是賠笑,又是勸說,
好說歹說,死纏難打,還是將戴平相來到酒席旁坐了下來。
不過,戴平相一張臉緊繃繃的,還是將那一份不滿之意,明顯的擺在臉上。
“哈哈!”
“老夫知道戴長老為什麼有點不太高興!”
張四維卻一點也不在乎,
打了一個哈哈,站起身來,主動端起一杯酒,
“若是老夫猜的不錯,戴長老是因為老夫在出征途中,公然召集眾人,一起開懷暢飲,”
“有違宗門宗規,這才讓戴長老有些不悅,”
“老夫的猜測,沒有錯吧?”
戴平相冷哼一聲,
“原來張太上一直都心中有數,本長老還以為太上是年紀太大,一時之間搞忘了!”
“哈哈!”
張四維的一張老臉上依然是滿滿的笑容,
“老夫年齡雖然大了,但一點不糊塗。”
“什麼事都看得明白。”
“什麼人也都看得透徹。”
“這一次的任務,不過是去剿滅一個三流宗門,”
“就算那個宗門中,有幾具黑甲仙人傀,”
“也沒有任何難度,”
“根本不用老夫和戴長老出手,這個船艙裡,隨便兩三位金丹出手,就能完成任務,”
“所以,老夫才會招呼大家小酌兩杯,稍事解乏,同時增添一點同門的感情,”
“絕對耽誤不了宗門大事!”
戴平相一臉的不以為然,卻也沒有說話。
其實,他也知道張四維說的沒有錯,
以他們的實力,剿滅一個三流宗門,的確不費吹灰之力。
更不會出什麼意外,
中途喝點酒,確實算不上什麼大錯。
隻不過,
看著那群金丹真人趨炎附勢,巴結張太上,就是讓他心中不舒服。
著實看不慣!
“不過,老夫卻十分欣賞戴長老這種性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