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比賽時間快要到了,他招呼了大家一聲就上車了。等到了賽場上,山海俱樂部的人還沒來。
“他們倒是掐著點到。”哪怕他們被所有人列為明星俱樂部,跟其它俱樂部的人比賽的時候都沒這麼傲慢。習銳翰不爽道。
其他人心裡沒說,但眼眸也深了下。
等到山海俱樂部的人到來的時候,時間剛剛好兩點20分,離比賽隻有十分鐘。
阮醉薇老遠的就看見穿著一身深藍色隊服的人走了過來,其中帶隊的那個人氣息的冷冽程度跟譚紹不相上下,隻不過兩種是不同風格,一個顏值鋒銳,讓人看了就忍不住離得遠遠的,而一個稍稍平和些,可眼中的精明卻像極了狐狸,狡猾得很。
“林星河,山海俱樂部隊長,幸會。”他伸手朝譚紹握手道,明明什麼話也沒說,可兩人之間的對視卻讓人感覺到眼神的廝殺。
譚紹動作頓了下,隨後回握了回去,“幸會。”隻是當收回手時,兩個人的手都不同程度紅了一些。
其他人沒注意到,阮醉薇卻是注意到了。
他們兩個認識?要不然就算是對手,也不會說第一次見麵就殺氣騰騰吧。結合這幾天的心情不好,阮醉薇總有種直覺,他不是因為這場的比賽輸贏而心情不好,可能是因為這個人。
事實也是,譚紹和林星河早就認識了,也是真的不對付。他去玩賽車,後者也跟著玩賽車,隻想要把他踩到腳底下。
隻是沒得到他還追到了這裡。
譚紹上車後,淺藍色的眸子裡難得閃過一絲煩躁,怕他開得太快出事,又怕他為了贏不擇手段。
他那個繼父就隻有他一個兒子,若真出事了,怕她也不好過。
這裡的她就是譚紹的媽媽了,在他六歲的時候跟他爸離婚,後來又另嫁了一個人,是林星河的父親。因為兩家有生意上的往來,再加上兩人年紀差不多,譚紹成績比較優異,向來被人拿去做對比。
再加上他覺得自己的父親被他媽搶了,凡是都要和他做對比。
隻不過沒想到去了h國一趟,還真讓他搞出了點名頭。
隻不過就想憑借這就贏了他,他未免想得也太輕鬆了。
裁判口哨吹響後,譚紹油門直接踩到底,嗖地一下飛出去了,阮醉薇不自覺地將目光放在了最前麵的那兩輛車上,正如陳天瑞所說的那樣,第一名的身上的確有讓人移不開眼的能力。
想到這裡,她目光不由開始尋找起他的車,白色的車混雜在眾多五顏六色的車裡並不顯眼,雖然說他身後還有挺多輛車的,但是因為在他前麵也有挺多輛的,所以更難讓人注意到。
至於顏花和其他兩人更不用說了,比他還後,而讓她注意到陳天瑞的原因是前者還有一股玩心,而後者是真的為賽車付出了他所有的努力。
不管是俱樂部要求的鍛煉還是其它,他總是比常人花得時間更多一些,不過效果顯然可以看得出來,並沒有太大的提升。
阮醉薇覺得自己沒資格同情他,卻還是忍不住生出了憐憫,無效的努力的確很讓人絕望,尤其他還把這個職業真正的放在了心上。
她時而關注譚紹那邊的進展怎麼樣了,時而看他到了哪裡,出乎意料的是,哪怕在對麵林星河的全部實力發揮下,還有其他四個隊員的層層包圍下,他還是以絕對的優勢衝出重圍,這一刻,譚紹的速度絕不僅僅是375公裡每小時。
洪哥看到這一幕一下子站了起來,包括對麵俱樂部的經紀人,他們沒能想到他居然能突破賽道的局限,真的做到這一步,要知道這隻是理論上可行的。
“果然啊,第一就是第一,這水平哪怕出了世界也是穩了,不過老洪,你的其他學員可不太行哦。”他看向其他幾個人說道,誠然其中陳天瑞的表現還可以,但他的年紀有點大了,再怎麼進步也進步不到哪裡去,而其他人更不用說了,哪怕他們年紀小,未來能進步,可是市選拔賽馬上就要來臨了,如果這些隊員不換的話,隻會拖後腿。
這一點洪哥自然也知道,這一堆話並沒有避過阮醉薇,聽到他們有換人的打算,眼裡不由對那四個人露出了一絲擔憂。
但譚紹堅決不讓換人的話還是讓她詫異了下。
洪哥:“換人大概是不會了,譚紹那小子不肯換,我們也拿他沒辦法,萬一他也跟著走了,那雷霆俱樂部完了。”
山海戰隊的經紀人聽到後嘿嘿一笑,試圖想要挖人,直接被洪哥一巴掌拍了過去,“滾,要挖人彆來我這兒挖人。”一個林星河還不夠,還想在他這兒挖人。
看得出來他們感情挺好的。
比賽結束後,所有人都圍到了譚紹的身邊,大誇特誇,旁邊林星河握了握拳,神色難看至極,不過最後還是鬆了開來。
算他厲害,不過下一次,他就不信自己還能輸給他。
不就是進步嗎?誰不會進步?他年齡還比他小一歲呢,等著瞧。
阮醉薇看一群人都圍在他身邊,倒也沒有硬擠上去,隻是無聊地看向了周邊,然後就看到了獨獨站在一旁的人,他目光看著譚紹,眼睫微斂,卻遊離於這歡喜外。
要說譚紹勝利,陳天瑞不高興是假的,隻是一想到這裡,他就隻覺得兩個人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了。
他越是努力想要追趕,越是趕不上,回頭發現
,他所表示的實力隻不過是他的滄海一粟。
這讓他有種永遠也趕不上他腳步的絕望。
阮醉微看著他,臉上的笑容不由地收斂了起來。
看著歡快的現場,他一個人離開了,她鼓著手掌的手也逐漸停止了下來。回頭看了一眼身後所有人都在吹捧譚紹,再看了一眼前麵已經離開的人的背影,阮醉薇遲疑了會兒,最後還是追了上去。
“喂,陳天瑞,你去哪裡?”
一道清脆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陳天瑞轉過頭看到她,驚訝了下,隨後露出了一絲乾淨的笑容,“我突然想到有事要處理,所以先走了,如果他們問起我的話,就說我出去了。”
然而阮醉薇沒有離開,直接走到他的麵前,追根到底問道,“所以你到底有什麼事情要處理的?說實話,我不信。”不高興就是不高興,乾嘛要偽裝?比賽雖然輸了,但是譚紹也贏了,這不是最好的結果嗎?他為什麼不高興?
陳天瑞無奈道,“我沒有不高興。”
不過阮醉薇直直地看著他,眼裡就隻有一句話,你看我信不信。他的不高興就差沒溢出來了。
陳天瑞最後隻好承認道,“好吧,我是有一點點不高興,不過不是因為他贏了比賽的事,我隻是覺得自己有些無能,每到這個時候隻能靠隊長掰回一局。”
“曾經我以為我可以努力向他靠齊,可是現在發現,我和他的距離太大了,就連山海俱樂部的人我都贏不了,又怎麼贏得了他?”他不怕苦,不怕累,可是一眼就可以望得到儘頭的路還是讓人有些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