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容熙此時卻沒有欣賞的興趣。
“放肆!我可是要進宮當太後的!豈容你窺伺麵容!還不退下!來人!將他拖下去!”容熙臉色憤怒地斥罵了一聲。
然而,她帶來的人,卻沒有人敢上前動這男子。
男子神色肅冷,勾起唇瓣,扯出了一抹冷笑:“進宮當太後,可是你自願?”
容熙冷冷地剜了他一眼,咬牙切齒道:“自然是自願,你趕緊讓開,勿要誤了吉時,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男子麵沉入水,眸光諷刺,淡聲道:“容二小姐的意思,本王知道了。”
他說罷,狠狠撩下了手上掀著的簾子,背影肅冷。
容熙不知為何,竟被他那個攝人的眼神嚇了一跳。
不怕不怕,她可是要進宮當太後的,從此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即便這男子是個親王,又如何?還怕他不成?
容熙如此安慰自己,將蓋頭撿起,重新蓋到了頭上。
花橋繼續前行,在黃昏時候,進了宮。
容熙被內務府的太監攙扶下來,然後-進了大殿。
本來,容熙以為自己是抱著先帝的牌位成親的,但是她低頭的時候,縫隙間,卻分明看到對麵站著有一個同樣穿著婚服的男子。
難道是宗親?代替先帝來行禮?
容熙納悶,卻不得不按照肆意的指使,完成了拜堂儀式。
禮畢後,容熙被送進了穆青林後住過的椒房殿。
她剛剛坐穩,綠綺就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一臉驚顫道:“小姐!你,你剛才怎麼可以那樣對攝政王說話?”
“攝政王?”容熙有些驚詫,難道剛才攔花橋的人,就是她未來要對付的敵人,攝政王穆歸宸?
“就是啊!你不是一直喜歡攝政王嗎?今早還為了他上吊!你們兩個本來是有婚約的,你進宮當太後,已經是容家背信棄義,便是老爺在攝政王跟前,也需低聲下氣。你竟然敢叫人將他拖下去?”綠綺急得跳腳。
攝政王本來就不喜小姐,是小姐死纏爛打纏著先帝和穆青林後,才定下這麼婚約的,如今小姐背棄婚約進宮當太後,攝政王本來就對容家有意見了,如今她竟敢這般直麵得罪攝政王——
哎,小姐上了一回吊,都變傻了呢!綠綺有苦說不出。
容熙:“.......”不是,原主這個身份,還真是挺曲折的啊,她倒是死的乾淨,連點記憶都不留給自己?她怎麼知道原主跟攝政王有婚約啊——
難怪,剛才那穆歸宸說什麼知道她的意思了——
這個攝政王穆歸宸的名頭,容熙剛才在容家的時候,也旁敲側擊地打聽過了。
聽說,這穆歸宸天資聰明,文韜武略,善於帶兵,先帝生前極為猜忌他,所以將他調到了關外戍邊。因為長期領兵,所以他脾氣暴虐,殺人如麻,手腕更是狠辣無情。
但是這不影響京中閨秀,對他趨之若鶩。先不說權勢地位,關鍵人家長得帥啊,就憑那一張臉,就惹得原身茶飯不思了。
容熙忽然覺得自己似乎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得罪了這樣一個人,她帶著小皇帝,孤兒寡母的,顯然很不客觀。
正惶恐之際,房門忽然吱嘎一聲開了。綠綺嚇了一跳,低聲道:“見過攝政王。”
來人淡淡頷首,示意綠綺出去。
點燃著紅燭的房間中,隻餘下容熙漸漸緊促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