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
陳可可隨著怒吼吐出一口混雜著血絲的汙穢,內臟的劇痛如同烈火焚燒,她拿著防狼器用儘全力衝向那個身影。
彆墅的熊熊大火終在消防員的奮力撲救下化為嫋嫋青煙,而某市書記夫婦的噩耗也隨之傳來,官方公告上簡短幾行字——“經公安局深入調查,確認死因為服安眠藥過量並吸入濃煙窒息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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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妹,你這衣裳真好看哩。是城裡百貨大樓裡買的吧?”
“二姐,四妹害羞咯,還趴著桌子偷笑呢。”
耳畔傳來對話聲,陳可可的意識逐漸從那場生死較量中抽離。她甩了甩壓麻木的手臂,緩緩抬起頭。
映入眼簾的是兩張洋溢著青春活力的臉龐,那麼熟悉,又仿佛隔了千山萬水。
“二姐?三姐?”陳可可聲音中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
那兩張青澀的臉龐,洋溢著十幾歲少女特有的純真,與她記憶中曆經風霜的模樣大相徑庭。
陳可可望著二姐陳曉燕天真爛漫的臉,心中翻江倒海,努力忍著悲憤。她抱著和鐘凡私生的孩子,在她麵前耀武揚威的畫麵還曆曆在目。
她環顧四周,熟悉而又陌生的閨閣讓她感到一陣莫名的戰栗。
泥土和稻草混合築成的牆壁,已經變得斑駁陸離。牆上掛著幾張泛黃的海報,邊緣已經微微卷起,那是鐘凡從鎮上帶回來送給她的。
窗戶上,貼著幾層薄薄塑料膜。窗旁擺放著一張老舊木桌,一隻桌腿底下墊著一塊石頭,桌上放著一盞發黃的煤油燈。
粗糙的木板搭建成床,上麵鋪著一張已經洗得發白的被子,被褥一角還露出了斑駁的線頭。床單上繡著幾朵簡樸的牡丹花。
三姐看陳可可發呆,輕輕拍了拍陳可可肩膀,語氣中滿是戲謔:“四妹,你這副模樣,是不是以為是他來看你啦?他啊,現在正在前廳和爸媽談著呢!”
“誰?”陳可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三姐見狀,更是笑得花枝亂顫,她捂著嘴,眼神中滿是促狹:“還能是誰?自然是咱們家未來的女婿,鐘凡!他從鎮上回來了,聽說還進了住建局,這可是大好事,今天特地來家裡說媒哩。”
二姐也在一旁附和,眼中滿是羨慕。
“四妹,你看你,高興得都傻哩。”
陳可可耳畔回蕩著她們的話語,卻如同被迷霧籠罩,她分明記得,自己在彆墅大火中拚儘全力電暈了鐘凡。
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環視著四周,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在瘋狂地跳動,她重生了?重生在鐘凡提親這天?
未及多想,陳可可已如離弦之箭般衝向客廳。
三姐望著陳可可急匆匆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鐘凡一表人才,如今更是出人頭地了。四妹越長越標致,他倆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看四妹這樣子,怕是急不可耐地想見鐘凡了呢。走,我們也去瞧瞧!”
二姐搖了搖頭,垂下眼眸道:“我向來不喜熱鬨,你去吧。我還要溫書呢。”
三姐也不勉強,滿心歡喜地跟了上去。
陳可可快到廳屋時,慢下了腳步,緩緩靠近大門。
“陳嫂子,鐘凡這孩子,如今在住建局有了正式工作,前途無量,又念著與陳家的舊情,這才特意托我來說謀。他呀,一眼就看中了您家二姑娘陳曉燕,說是非她不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