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錫 VIII(1 / 2)

“秋嵐公主是誰啊?”出了門,我忍不住心下的好奇,問道。

“我也不知道,隻是從前聽阿媽說秋嵐是我的姑姑,隻是二十多年前便去了中原和親,便再未見過了。”

和親?我微微一愣,那不應該就是洛殷離眾多庶母的其中一個嗎?

“那婆婆許就是她的隨身侍女——與阿依是一樣的,和親就是一輩子都再也回不去了。”半晌,泠鳶歎了口氣。

“你還有我呢。”聽了泠鳶一席話我心下也十分難受,擠出個笑容牽起她的手輕聲安慰道:“最起碼我們在宮裡還可以在一起。”

“嗯。”泠鳶吸了吸鼻子,用力地點點頭。

正當我想拉起泠鳶的手繼續向前走時,一陣劇痛突然從我的後腦勺襲來,我再也便沒了意識。

昏迷中我似乎做了個很長的夢,夢裡我仍然走在姑蘇的街道上,耳邊仍然響著那句話:

“瀆川的木槿花最好看了……”

“瀆川……”我喃喃著,猛地睜開了雙眼,若不是我的手腳都被綁了起來,我定以為我還在夢裡。

眼前,真的是片木槿花雨,與我在夢中幻想的瀆川的木槿花雨如出一轍。

雖沒有那日西淩的花海那樣美輪美奐,但眼前這望不到邊際的石子路兩側種滿了排排木槿,且都是白色重瓣木槿,誰說木槿便是朝開夕落?這明明還是深夜那木槿樹上還滿是花骨朵。

可此時此景,我也沒那閒工夫欣賞眼前的一切,被繩子磨得生疼的手腕無時無刻不再提醒著我被綁架了。

“泠鳶!”見到正對著我的泠鳶奄奄一息,同樣被捆了手腳,我頓時慌了神,看向眼前不下於五個的蒙麵強盜:“你們是誰!”

“醒的還挺快。”為首的那個蒙麵人一看便是這眾多人的頭兒,他身高五尺左右與洛殷離相仿,我定是被嚇得神誌不清了,否則為何還覺得他那雙僅漏出的雙眼還與洛殷離神似?炯炯有神如皓月,完全不像是那粗野的強盜匪徒。

“你們要做什麼!”我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你知不知道如今天子下姑蘇,你們竟也敢在天子腳邊大行不義之事!”

“都到這時候了還打什麼啞謎?”那為首的匪徒輕狂一笑,似是十分不屑地吐出四字:“皇後娘娘。”

他竟知道我的身份?我一愣:“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更應知道你綁架我會是什麼後果!”

“皇後娘娘真是好興致啊,深更半夜還帶著其他妃嬪夜遊瀆川,身邊竟無一人跟隨。”

“你聽清楚,你今時今地已然犯了死罪,你若還想保命就趕緊把我們放了!”

“你以為我會怕洛殷離?”他緩緩蹲下,猛地扯住我的頭發,我忍不住吃痛起來,近距離看著他那雙恐怖的眼眸裡寫滿了怒火與不忿,甚至是無儘如深淵般的仇恨。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今日若放了本宮,本宮便會求陛下饒你一命!”

“哈哈哈……”他突然大笑起來,似乎聽了個多可笑的笑話似的,“皇後娘娘是覺得今日定能從這兒活著出去了?”

“我知道你綁架定不是為了錢財,本宮不知你與陛下有什麼深仇大恨,但本宮消失已久,陛下定會發現,到那時你想收手便都晚了!”

“是嗎?我倒真是好奇洛殷離他究竟多愛你。”

“你究竟是誰,這樣的事與你何乾!”

“皇後娘娘,她是你進宮前最得寵的德妃,我就好奇了一個深得你夫君喜愛的女子你竟也能和她成為朋友,我都懷疑你對洛殷離的感情究竟是真還是假。”

“是真是假都與你毫無乾係!”

“你說——我現在就要了她的命,是不是還能幫你除了你身處後宮的一大勁敵?”

我眼睜睜地看著泠鳶脖子下那雪亮的刀刃緩緩逼近,有些慌:“你敢!”

“你若要挾持洛殷離,大可傷害我!不要傷及無辜!”

“傷及無辜?”他似乎怒極反笑:“你還真以為你在洛殷離心裡有多大分量?我告訴你,洛殷離他隻愛他的江山,他天生就是個寡情薄意的人,若將你和他的江山擺在一起,他甚至可以親手把刀刺進你的胸膛!”

“我不知道究竟哪裡得罪了你,我失了憶從前的事一概不知,你若是恨我那就要殺要剮隨便你,你若隻是想挾持洛殷離,那我大可以告訴你他是天子,天子豈是你能挾持的!他有有一千種、一萬種讓你痛不欲生的方法!”

“我多活的這兩年便已是生不如死!”他手裡的匕首似乎已經劃破了我的肌膚,“你憑什麼忘記,你憑什麼還可以和他自由自在恩愛到老!”

“你究竟是誰!”我心下一驚,更加確定他定是我從前的相識之人。

“我是誰,我一輩子都不會告訴你,”他突然放下匕首,大手緊緊捏住我的下顎骨,用力之猛近乎要將我的下顎捏碎,他扭過我的臉強迫我看著這滿街的木槿花:“你看啊,那是你最喜歡的木槿,我真高興你什麼都想不起來,這就是老天對你最痛苦的懲罰!”

“你——呃……”我痛苦地緊皺著眉,下顎的疼痛近乎讓我窒息。

“你究竟憑什麼、憑什麼讓彆人為你而死,你有哪裡好?啊!”

他的聲音在我耳邊震耳發聵,我近乎要耳鳴。

“你放開她!”泠鳶不知何時醒了過來,頓時尖叫起來。

“泠鳶你閉嘴!”我用儘全力阻止她。

“你是誰?我是樓蘭的公主!你大可以挾持我!我關乎著整個樓蘭對祁朝的忠心!你挾持了我中原皇帝絕不敢輕舉妄動!”

“你閉嘴!”那男子嗬斥住泠鳶。

“你放她走,彆傷害她!”事到如今,我已有些絕望,隻希望不要連累泠鳶。

“她與你毫無乾係你都可以為了她把自己的命搭進去,”末了,他聲音低沉下來,我清楚地看到他僅露出的雙眼已經濕潤:“可是對於親人,你卻連半分施舍之心都沒有。”

親人?究竟是什麼親人?

那段遺失的記憶,究竟發生了什麼?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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