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啦?”還是我先開口。
“無事,”他的聲音有些啞:“你呢,最近身子可好受了些?”
“還是那樣,”我搖了搖頭,身子也是精疲力竭:“已經五個月了,隻希望他能早點平安降生,我也好得個空閒。”
“五月了……”他喃喃道,緊緊盯著我隆起的肚子,仿佛是什麼震人心魄的寶貝似的,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我正欲開口說話他便輕輕把手放在了我的小肚子上:“是啊,都五個月了……”
他的聲音很輕,可不知為何我總覺得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如冰窖般的氣息,他的聲音明明是那麼柔,可他的眼睛卻如冰刃般鋒利,剮的我的肌膚都生痛。
“還有五個月,他便出生了。”
“是啊,再過五個月,”我笑了笑,雖然渾身難受,可一想到再過五個月我便可以捧著他可愛的小腳丫,我頓時覺得所有的苦都值得了,“太醫說五個月孩子都已經成形了呢。”
“成形?”他的眼神似乎突然一緊,他覆在我肚子上的手也猛地一顫。
“對啊,”他今天怎麼這麼奇怪?許是初當人父會有緊張吧,我也是緊張,但也是喜悅大於緊張的,我拉住他的手,輕聲安慰道:“你要當父親了呢。”
“父親、父親,”他一直咬著這兩字,神情也有些激動起來,不過很快他便又平靜了下來,末了,他輕聲道:“泱兒,你說我會是個好父親嗎?”
“當然會了,你那麼優秀,自然會是個好父親,我也會努力做一個好母親的。”我垂下眸,用我的小手包裹住他的大手,輕聲笑了笑:“等到時候你可以教他騎馬、射箭,我便教他識字、寫字。”
“若是個公主——”我想了想,“你還可以教她做桂花糕呢,她一定想不到自己的父親竟也會做桂花糕!”
“到時候春日裡我們一起紮風箏、放風箏,夏日我們一起賞花,秋日裡我們可以去羌城秋獵,冬日還能一起賞梅打雪仗!”我伏在他肩頭,光是想想嘴巴都快要咧到耳根子了。
聽洛殷離說每年的春日和秋日都會圍獵,隻是今年的秋獵改為下江南,所以下次見識圍獵就要等到明年開春了。
“對了,我還從沒見過圍獵呢,明年開春你一定要帶我去!”
“到時候你還大著肚子呢,你是想在營帳裡生孩子?”他睨了我一眼,終於恢複了平日裡調侃我的感覺。
“啊?”我遺憾地歎了口氣:“那到時候我生孩子你豈不是不在宮裡?”
未央宮又陷入了寂靜良久,“泱兒,你是怎麼和墨懷瑾認識的?”
我微微一愣,沒料到他會突然問起墨懷瑾:“就是我跟隨哥哥去樓蘭采購原料的時候啊,哥哥說每年都是樓蘭的王室親自接待我們,墨懷瑾是新國王,我一來二去便與他認識了。”
“那他初見你之時便說自己叫——墨懷瑾?”
“沒有啊,他說他叫帕爾哈提,隻不過從小在江南長大所以得個中原名兒,他說樓蘭話我說著繞嘴,所以便稱呼他墨懷瑾了。”
“哦。”
“怎麼啦?”我抬起頭,看著他有些迷離的眼神。
“沒事,懷瑾——是個好名字。”
“你也這麼覺得吧——”我笑了笑,“我是見樓蘭難得有如此儒雅之人,我才會和他做朋友的,你彆看他有時說話怪怪的,其實他人很好啦。”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正在自己的夫君麵前誇彆的男人?”
“啊?”我突然漲紅了臉。
瞧見他正睨著我一聲不吭,我不覺有些好笑,推了推他的臂膀:“你吃醋啦?”
“我是天子,怎會和臣子吃醋?”
“你就是吃醋了!”我耍起小性子。?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