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還是算了,我還是喜歡自由自在的。”她望了望紙窗外的天空,咧嘴笑了笑,似乎忘記了自己也是妃嬪這個事實。
“你真的不屬於這兒。”我側臉瞥見了陽光下的泠鳶,皮膚雪白得似乎都反了光,她雖談不上美豔但撲棱撲棱的睫毛下栗色的眸子給她添了幾分異域風情,不一樣的美,便是最美好的美,我便情不自禁地說道。
“我是樓蘭人,自然不屬於這兒,再說,還有人等著我呢。”她清澈的眼眸裡滿懷期待。
“那你——和我說說?”我笑了笑,突然有些八卦。
“嗯——”她突然一陣臉紅:“他是個酒商!還是你們中原人呢!”
“遇見他之前我一直覺得中原人柔弱不堪,不會有好男兒,他因為是酒商所以經常來往樓蘭與祁朝,父王聽聞了他是祁朝出名的酒商,便把他叫進了宮中,我這才遇到了他。”
“我遇到他那天,他衣冠整齊、溫潤如玉,一身藍衣當真是玉樹臨風。”
果真一提到喜歡的人便是滿腹的話說不完,我看了看她有些複雜的臉色,不禁感歎這天下真的好殘忍,為什麼明明相愛的兩人卻不能在一起呢?
“泠鳶,這裡是祁朝,不再是樓蘭了,你已經是妃子了。”我忍不住道:“你是中原皇帝的昭華,祁朝的妃子,在這皇宮裡,剛剛那樣的話斷不能再說了。”
“可是、可是我感覺皇皇帝對我很好,他還允許我在皇宮裡著我族之人的服飾呢。”
洛殷離很好?我不禁苦笑,是啊,在他們每一個人看來洛殷離都是一個朝野清明又溫文爾雅的明君,或許隻有我知道洛殷離有多冷酷、多無情,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他視人命如草芥,可以不擇手段。
“泠鳶,後宮之事不是你想得這麼簡單的,我在這裡長大我知道,”不知不覺間,我開始擔憂起這個什麼都不懂的蘇泠鳶,“你來自樓蘭,皇兄禮遇樓蘭不會為難你,但這後宮眾妃各懷鬼胎、老謀深算,在這後宮中你要懂得少言少語、明哲保身,你可知道了?”
這話,母妃也同樣告訴過我。
“所以今日你我所說的事,以後都不能再說了。”
“我知道了。”她煞有其事地點點頭,也不知道她記住了沒。
“哎,不過我好羨慕你啊,泱兒。”她話鋒一轉,“他們都說你是先帝最寵愛的公主,如今我看皇帝也很寵你,你大概不會像我一樣踏上和親之路了。”
她的話好似把利刃血淋淋地劃開我的皮肉,我艱難地扯了扯嘴角,笑了笑:“是啊,我離不開這皇宮了。”
但是我必須離開。
若可以我希望泠鳶也可以離開。
這幾日的日子過得平靜得很,洛殷離竟也連這幾日沒有踏足椒房殿,平日裡除了和泠鳶扯些家常走在宮裡竟一次彆的妃嬪都沒見過。
我巴不得這樣,隻要忽視椒房殿其他名為伺候實則監視的宮人,我與嬤嬤和青衣三人的日子倒是過得不亦樂乎,但這樣平淡且富足的生活並沒讓我放棄逃離這個念頭。
為避免引起懷疑,所有的信我都托嬤嬤遞去了禦品軒,洛殷離是何人我最清楚,他此時必早已派人監視了楚府,所以我的一切行動都沒能讓雲錫知道半分。
至於泠鳶——她雖是妃子,可我經常來往夕雲宮竟發現洛殷離從未踏足過夕雲宮,更彆提召幸了,聽泠鳶說見著洛殷離的幾次也都是在坤寧宮還是在巷中遇見,待她文質彬彬,更像是個朋友。而泠鳶自己沒什麼心機,後宮眾妃也沒有與她結交的,似乎也沒什麼理由害她,雖然身為妃嬪,但蘇泠鳶活在這宮裡倒真像是個公主。
而每每麵對泠鳶我都不敢將我與洛殷離私下的關係提半點兒,有時我還有些愧疚,泠鳶與我聊天事無巨細什麼都說,而我卻怎麼也做不到坦誠相待,而她有時還總纏著我想聽聽我與洛殷離從前的相處之事,一開始我是不願說的但經不住她的軟磨硬泡,每每提及從前之事我自己似乎都有些恍惚,而泠鳶則總會誇讚我與洛殷離不可多得的兄妹之情,還羨慕我我有這樣一個好哥哥。
而這一切的平靜都被那一天打破了。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