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 XXXIV(1 / 2)

到了尚書房,泠鳶直接迫不及待地跳下馬車拉住了我的手十分自責,她說會和洛殷離好好解釋,說今天這一切都是她逼我的,讓他不要責備於我。

我心下自然是感動的,但我心裡同樣也是無助,泠鳶哪裡知道我與洛殷離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我隻得讓她待會兒什麼話都彆說,一切都由我來解釋,她如小雞啄米似的乖乖地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在景爍和其他兩個侍衛的帶領下,我一踏進尚書房的大殿便感到空氣都冷了幾分,洛殷離則坐在正殿的龍椅上,一雙劍眉微微擰著,一雙墨眸寒氣逼人,簡直可以把人活剮了,與身上的溫柔的縞色錦繡盤龍梨花袍大相徑庭,我也不知道為何自從那日我說決定慢慢接納他後他好似再也沒穿過他最喜歡的玄色龍袍。

“皇兄,”我乾巴巴地笑了笑,“是我不好,我突然起了玩性就偷偷跑出去了,您——”還沒等我把準備好的一套說辭講完,他便突然站起了身一把扼住我的下巴。

“陛下!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是我央求泱兒帶我出宮去的,和她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您要罰就罰我吧!”泠鳶許是見狀害了怕,撲通一聲跪下。

他好似根本沒有意識到泠鳶的存在,隻緊緊盯著我的眼睛,眼神陰鷙無情,昔日的柔情儘數褪去,像是在看一個與自己有著深仇大恨的人,半晌他才緩緩道:“為什麼?”

“皇兄……”我吃痛,感覺他的手用力得要把我的下顎骨捏碎。

“你明明答應過我不會離開,為什麼?”

“皇兄,我沒有離開啊,我隻是出去玩了一會兒,真的……”我裝出一副怯懦的樣子,而事實上我見著如此的他的確是打了杵。

“你出去玩為什麼要偷偷摸摸的?你出去玩為什麼要穿這種衣服!”他倏地鬆開了手,又緊緊板住我搖搖欲墜的身體,如同一個瘋子,“你是在騙我嗎泱兒?這麼多天你的順從、你的乖巧都是在騙我嗎?”

我有些慌了,身體拚命地向後倚拉開我們之間的距離:“皇兄,皇兄你放開我!”

“陛下!這件事真的錯在我!您饒過泱兒吧!她、她隻是公主啊!公主出宮並無大錯啊!”

洛殷離嘴角突然一挑,似乎才意識到泠鳶的存在,他的手緩緩指向蘇泠鳶,輕聲道:“所以你是為了她,為了她出宮去?”

“她還不知道吧?”我眼睜睜地看著他的眼神逐漸瘋狂,冥冥之中我察覺到他想做什麼了,這才真正害怕了起來:“不、不、皇兄——”

他偏過頭去衝著泠鳶輕聲道:“你不是奇怪嗎?那朕就告訴你,我與她到底是什麼關係。”

“不!”不等我反應過來,他直接緊緊錮住我的頭衝著我的脖子吻下去,一個吻還不夠,他在我脖子上的重重的吻近乎啃噬般,銅鏡裡驚慌失措的我脖子上赫然是一塊塊紅斑。

不不不不……我現在感到神智快要崩塌,若以前當下無人之時他對我做什麼我都隻會感到悲憤交加更是為他不齒,而如今在泠鳶麵前無數的羞愧蒙了我的心智,我感覺我就是個罪人,一個要被史書工筆記錄下的祁朝的一個罄竹難書的禍國之妖,我甚至有一種直接當場撞死在那花瓶上的衝動。

“洛殷離!”泠鳶不知何時起了身直接推開洛殷離將我緊緊抱在懷中雙雙跌落在地:“泱兒你沒事吧,你沒事吧,沒事了、沒事了……”

“怎麼會這樣,洛殷離!她是你的妹妹啊!你身為祁朝的一國之君怎能做出這樣不知廉恥的事情!”

“彆說了!”即便心裡羞愧交加,但我僅存的一絲理智還在告訴我不能連累無辜之人,我用儘全身的力氣去捂泠鳶的嘴,近乎哀求地哭著:“泠鳶!我求求你、求求你彆說了……”

“泱兒、泱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不是你的哥哥嗎?難道你們不是兄妹?”

“皇兄!”我沒空和泠鳶解釋太多,連起身都來不及,隻得爬到他腳邊重重地磕下頭去:“皇兄!蘇昭華冒犯你絕非有意所為!泱兒求求你,不要遷怒於蘇、蘇昭華,所有的錯都在我……”

“她不過是個樓蘭公主,你肯為了她低聲下氣地求我,就不能給我一點兒憐憫之心。”

是了,從前最得寵的五公主、高高在上的金枝玉葉早就沒了,如今的我隻得為了保全自己、保全他人跪在他足前撕心裂肺喪儘尊嚴地苦苦哀求。

以前的洛泱,哪裡去了?為何我如今成了個深宮禁臠?一個隻要被他要挾就可以低聲下氣的女子?

但我並不為此感到羞愧,因為我深知這點兒良知是我與他最大的不同。

“皇兄,您要打要罰我都甘心領罰,您放蘇昭華回去吧……”

許是洛殷離還有點兒良知,也許是是他忌憚著樓蘭,他還是讓高進輝帶了泠鳶回宮去了,隻是禁足一月,還好還好。

“泱兒,告訴我你沒想逃跑,對吧?”他的聲音突然軟了下來,將我扶起後緊緊圈在懷中,我竟從他冷酷陰狠的眸裡讀出了幾分懇切無助。

“沒有,皇兄,我真的沒有。“從前最討厭謊言的我如今也可以說謊張嘴就來且字字真切。

“那你為什麼無故去見藍亦安,為什麼在包房裡待了那麼久?”

我身子猛地一僵,他的消息怎麼來得如此之快?

“皇兄,我、我真的沒有想逃跑……”

“我隻想讓你回答我!”他突然又激動了起來,捏著我肩膀的手也在逐漸用力,他似乎都不能很好地控製自己的情緒。

見我遲遲不答,他緩緩垂下了手,眼裡儘是冷漠與淡然:“既然你不說,那我就隻能親自去問藍亦安了。”

“皇兄!”我急忙打斷他,“我說、我說。”

我垂下眸乖巧地道:“今日出宮,真的是偶然,是泠鳶受不了宮中拘謹的日子,所以央求我帶她去隱都瞧瞧,我一時心軟才——而我以前的確是偶然認識藍亦安,上次承德湖也是我偶然遇到他才寒暄了幾句不想被孫婕妤撞見……”

我看了看他緊蹙的眉宇間好似舒展了些,心生一計,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皇兄!我、我告訴你一件事,你能答應泱兒不要再傷害其他人了,行嗎?”

“你說。”

我咬著唇,泠鳶與藍亦安之事若我今日不說那洛殷離也絕對會查得水落石出,到那時藍亦安的性命能不能保可全都脫離了我能掌控的了:“我、我今日在禦品軒偶遇才知道藍亦安其實就是泠鳶喜歡的人,他們突然相見我也不知所措,所以才在包房費了些時間出來,但是藍亦安和泠鳶兩人絕對是清白的!”

“再無其他?”末了,他輕聲道。

“沒了。”我搖了搖頭,將頭埋得深深的,心裡卻是火燎燎慌得很。

“泱兒,其實你很希望我把蘇泠鳶送出宮,對嗎?”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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