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洛殷離呢?”許是順著我的話,泠鳶眼前一亮,緊接著又趕緊擺了擺手:“算了算了,不提他了。”
是啊,洛殷離的名字,父皇從未跟我提起過。
“泱兒,我怎麼瞧著你不高興啊?”
“哪有?”我扯起了絲笑容:“我、我是擔心孫嬤嬤。”
“泱兒,其實你不舍得陛下吧?”
泠鳶的話再一次讓我渾身僵住。
“你說你就這麼拋下了陛下,陛下會不會傷心死了?”泠鳶自說自話,突然又是一臉嫌棄,“算了算了,怎麼會,他就是個混蛋!”
“算了泱兒,彆想了,快休息吧,明早還要早起呢。”
真是不到一刻鐘,身旁的泠鳶便闔上了眼,熟睡中還有輕微的鼾聲。
而我是真真睡不著了,我睜著眼越來越清醒睡意全無,透過昏暗的窗戶看著窗外格外澄澈的月亮,耳邊再一次響起泠鳶剛剛的話:
我突然想到他那日因政事大發雷霆我去了之後他伏在我肩頭軟軟道我在他便不生氣了,我又想起自他登基後滿宮都被種上了木槿,還有他醉酒時說若我們不是兄妹定會讓我做皇後的話。
窗外的月光十分皎潔無暇,我不禁有些奇怪,這月光明明很亮可為什麼總是不能和太陽一樣把這黑蒙蒙的天照亮呢。
鼻尖突然縈繞起木槿的撲鼻香味和桂花的香氣,不知不覺間,淚水浸濕了枕頭,我緊緊閉上眼,強迫自己睡下,直到寅時二刻我還是昏昏沉沉的睡不著,乾脆拉了泠鳶一起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天還沒亮便上了馬車,城門口已經有了十餘人排著隊,正準備出城。
這是隱都的城門,出了這城門,便離開了隱都,離開了隱都,便是離開了洛殷離的眼皮底下。
這個時候,迷魂散藥效未過,洛殷離一定還在昏睡中,我私心想著,趁著這個時候離開隱都,便是離自由又近了一步。
很顯然,城門一片太平,心裡懸著的石頭落了下來,守城的侍衛明顯沒有收到任何緊急通告,守衛更是不認識我與泠鳶,坐在馬車上,我們四人輕而易舉地出了城門。
至於泠鳶——經曆了早上與藍亦安的分彆,哭哭啼啼的,可是出了城門便是心情大好,在馬車上嘰嘰喳喳的,歡聲笑語一片倒是讓我覺得有些聒噪。
雖是除了隱都的城門,但這隻是第一關,我還是放心不下來,還沒有見到雲錫哥哥,一切總歸還沒定數。
尤其是兩個時辰之後,看著已經出現在地平麵上高大的玉門關,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雖然知道洛殷離此時估計還未醒,可冥冥之中我總是感覺會出事,不知是兄妹之間的感應還是什麼,我總覺得洛殷離已經醒了,而且發現了她的逃跑,宮中現在估計大亂一片。
“泱兒,你怎麼了?”我此時指尖冰冷,手心出汗,泠鳶說我的臉色更是蒼白無比。
“那是誰?”透過簾子,荒無人煙的平路上一行熙熙攘攘的人群讓我如臨大敵,我失聲道。
“車夫!車夫!他們是誰?”青衣趕忙衝著車夫招了招手。
“哦,都是朝廷流放西淩的罪犯。”
哦對,我吐了口氣,我想起以前父皇曾告訴我祁朝流放的罪犯雖目的地都是西淩,但為了讓罪犯多受些難都會讓刑部的人帶著流犯繞著祁朝邊境走一遭,而這玉門關便是祁朝和樓蘭的關門。
“泱兒,你沒事吧?”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以為本是出了玉門關才能看到的景色,沒想到在關內便看到了,隻不過此時不是日落,而是日出。
刺眼熾熱的陽光照在寸草不生的大漠上,烤得更熱了,我隻感覺背後的內衣都濕透了,刺眼的光更是照得她頭痛。
玉門關有無數軍營駐紮在此,守衛更是十分森嚴,且人群眾多,任何夾帶私貨的人都會被扣押,更彆提若是被朝廷通緝的人了。
馬車逐漸靠近了玉門關,待馬車停在了一行出關人的隊伍中,我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若不是青衣緊緊捏著我的手,我隻怕會將指甲嵌進手裡。
終於到我們了。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