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買的點心。”景爍退出去後另一個小士兵端著兩籃子剛剛在街市上買的點心走進帳中。
“出去!我叫你出去!”一切的喜怒哀樂如同洪水般開了閘,我失了心智扯著嗓子尖叫著,直接一個箭步走上前,把剛剛買的所有點心都打翻在地,“都出去!”
“公主!”青衣抱住了我哭喊道:“您息怒啊,彆傷了身體……”
“都出去!都出去……”末了,我身子一軟,跌倒在冰冷的地上,撕心裂肺的哭聲響徹整個營帳。
原來,兩個月的時光,都是鏡花水月。
這些日子我好不容易說服了自己試著接受洛殷離,原來,都是我的夢一場。
是我傻,傻到相信一個有著豺狼之心的男人。
傻傻地相信他隻是瘋狂地愛上了自己的妹妹,並未做其他出格的事。
原來他就是個冷酷無情、形同犬彘的惡狼。
一個活在陰暗裡的人,做什麼事都不值得原諒。
三天了,距離上次出門已經三天了,我便悶在這營帳裡三天,所有的膳食一動沒動。我就坐在床榻上,除了喝幾口水,任憑青衣如何哭求我都滴米未進,每一晚我都輾轉反側,腦子裡全都是一幕一幕血腥、恐怖的畫麵。
懸梁吊死的母妃,死不瞑目的父皇,血流成河的瑤花閣,父皇就在我麵前被人一刀刀捅死,一刀一刀,死狀慘烈。
就這樣一個個噩夢,我更是睡不著了,坐在床榻上整個人都十分迷離恍惚。
終於不忍再惹青衣傷心,強撐著身體從榻上爬起,踩在地上整個人輕飄飄的,如同踩在棉花上一樣,不用青衣說,我自己都感覺得到三天裡我瘦了一圈,整個人都瘦脫了像。
“泱兒!”
身子微微一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從帳外一直響到了營帳裡,我呆呆地站在那裡,隻見著一身白衣的洛殷離迫不及待地闖進營帳裡,雖臉色還有些蒼白,但已是生龍活虎,與幾日前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他判若兩人。
隻見他笑眼盈盈,一踏進帳子裡便抓住了我的手,眼眸裡儘是似水般的柔情,一身白衣更是映得他豐神俊朗:
“泱兒!”他緊緊捏著我的手:“我沒事了,泱兒,我沒事了。”
那一刻,看著他的臉,我甚至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他的手不再是冷冰冰的,反而是暖暖的,可這種溫暖的感覺卻引起了我心裡強烈的不適,聽著他欣喜的聲音,我甚至覺得惡心。
“泱兒,你怎麼都沒去看我啊,我醒來以後沒見著你,我還以為你——”
“又逃跑了?”我輕笑一聲,冷眼盯著他。
他的手一頓,笑容很快掩蓋住了臉上的尷尬:“怎、怎會,要不是大夫說我不能下地,我一定先來看你。”
“泱兒,這些天你在我耳邊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我全都聽到了,我知道你在意我,我知道你也喜歡我,這次你逃跑的事,我不計較了,我什麼都不計較了,我們好好地在一起,永遠不分開了,好不好?”話音沒落他將我緊緊箍在懷裡,他的懷裡還有股沒有散的藥苦味兒。
“不分開?”我以為我會極為厭棄的推開他,可事到如今我卻連推都不屑,但憑他抱著我:“以什麼身份?”
“我——你若不想,我可以尋個彆的身份給你,我可以封你為貴妃,我可以讓你做我最寵愛的貴妃!”
“所以你要讓五公主死,然後尋個假身份給我?洛殷離,你還真是什麼辦法都想得出來。”
他的身子僵住,這才緩緩鬆開了我,眼裡也儘是不解:“泱、泱兒,你怎麼了?”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