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那士兵大罵道。
米歇爾偷偷抬頭望去,卻看到了天上飛翔著的炮彈。
轟!
劇烈的爆炸聲使米歇爾耳鳴起來,他一時間竟然聽不到任何聲音,隻能呆呆的看著被炮彈掀飛的大塊泥土。
嘩啦啦!
許多被掀飛的泥土被甩到了米歇爾身上,幾乎要把他埋了起來。
米歇爾手忙腳亂的拍開身上的泥土,然後堵住自己的耳朵。
轟!法軍的炮擊還沒有結束!
這次米歇爾沒能幸免,在一陣昏天黑地中,他昏了過去。
“我命大沒死,但是那個保護我的老兵卻被炸成了碎片。”米歇爾說道:“當我醒來的時候,連他的一塊完整軀體都找不到。”
“然後呢?”湧毅沉默了一陣,問道。
“我順著來時的路返回了德軍戰壕,一路上我幾乎沒有找到一具完整的屍體。”米歇爾歎了口氣。
“你覺得很可怕對嗎?”米歇爾狠狠的吸了一口煙:“我當時也是這麼認為的,但是後來我發現,我錯了,錯的很離譜。”
幸存的米歇爾返回了戰壕,他因為作戰勇猛被上司升了職,成為了一名少尉,和他獲得一樣職位的士兵一共有七人。
後來米歇爾才打聽到,不是因為這七人作戰勇猛,而是因為在這場戰鬥中活下來的隻有七名士兵。
“四千人!整整四千人,就活下來了七個!”米歇爾捂著臉說道。
湧毅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拍了拍米歇爾的肩膀表示安慰。
六月下旬,德軍向法軍駐地投放了十一萬毒氣彈,趁此機會,德軍發動了大規模進攻。
米歇爾自然是要加入這場戰鬥的,這次他帶了百餘人,還拿了幾個火焰噴射器。
催命般的哨聲響起,德軍正式開始了進攻。
“小心法軍的炮彈!”米歇爾大吼道,他可是飽嘗過法國大炮的苦頭的。
果不其然,德軍剛剛開始進攻,法軍就用大規模的炮擊來“歡迎”德軍的到來。
“全體趴下!”米歇爾吼道。
士兵們紛紛趴下躲避炮擊,但是對麵的法軍卻趁此機會朝著這裡射擊。
雖然德軍的位置離這裡還有數百米遠,但是在彈雨的覆蓋下,德軍還是出現了不少傷亡。
轟!
炮彈落下,給德軍帶來了巨大的傷亡。
米歇爾抱著腦袋縮在一個彈坑中,一片片血雨和泥土混雜著肢體碎片砸向他。
一顆頭顱飛向了米歇爾,好巧不巧的咬住了米歇爾的耳朵。
“啊啊啊啊,什麼東西!”米歇爾連炮擊的威脅都不顧了,他驚恐的大叫著,手忙腳亂的把人頭甩開。
不知過了多久,法軍的炮擊終於停了下來,仍幸存的士兵從泥土中爬了出來,茫然的互相看看。
哨聲再次響起,士兵們這才想起來,他們還要繼續進攻。
米歇爾好不容易從炮擊中緩過神來,腿都在打著顫,他本想聽從命令發起衝鋒,但是腿一軟,卻摔倒在了地上。
米歇爾提了提力氣,沒有什麼思想過程,再次站了起來,跟在衝鋒士兵的後麵。
前麵是一條死亡之路,數以萬計的德軍士兵毅然決然的邁了上去。
法軍在這裡布置了大量的碉堡和重型機槍,再加上人數眾多,又是居高臨下,占據地利優勢,所以即使在毒氣的影響下,法軍的防禦仍然強大且有效。
突突突突突突突!
砰!砰!
眼看著德軍逼近,法軍士兵們紛紛開火,各類槍聲響起,收割著德軍士兵的生命。
與之相反,德軍的反擊就顯得無力了,他們本來就遭到了火力壓製,下打上就尤為吃力,所以雙方甫一交火,德軍就遭受了巨大的傷亡,而法軍的火力仍然有力。
“真是該死!”米歇爾怒罵道:“這樣根本打不上去!”
“打不上去也得打!”米歇爾的上司冷漠的命令道:“給我上!”
米歇爾無奈的搖了搖頭,帶領士兵們迎著槍林彈雨向前衝鋒。
“這個位置,他們還是能打到我們!”米歇爾觀察了一下,發現自己現在所處的掩體並不安全。
咻咻咻!
重機槍掃到了掩體處,把幾個德軍士兵撕成了碎片。
米歇爾反應迅速,提前縮進了掩體中,躲開了這致命的一擊。
砰!砰!
米歇爾不服輸,半蹲起身子瞄準最近的一個重機槍手開了槍。
重機槍手的胳膊爆出一團血霧,但是他明顯作戰意識更加強烈,受傷後非但沒有撤退,反而順著找到了米歇爾等人的位置。
突突突突突!
重機槍手開火了,子彈打在掩體前的土地上,掀起一片灰塵。
“有沒有人能乾掉他?”米歇爾被重點關照了,他現在被壓製的頭都抬不起來,隻能讓彆人乾掉那重機槍手。
砰!
片刻後,有人開火,成功的擊斃了遠處的重機槍手,米歇爾等人的壓力為之一輕。
“好機會!繼續進攻!”米歇爾抬頭,瞄準一個法軍士兵開了一槍,成功擊斃。
德軍在遭受到一段時間的壓製後,終於組織起了反擊,給法軍帶來了一定的傷亡,戰線也因此向前推進了十多米。
僅僅是十多米的距離,德軍就付出了幾千人的代價。
但是德軍既然打算進攻,有怎麼會毫無準備?
“報告長官,迫擊炮營已準備完畢!”在戰線後方大約二百多米的距離處,一個軍官彙報著。
“好,給我打!”
“是!”
在長官的命令下,德軍的迫擊炮營開火了,為前線的德軍提供火力援助。
轟!轟!轟!
迫擊炮彈飛入法軍的駐地,在駐地的上空紛紛爆炸,傷到了大量的法軍。
一時間,法軍戰壕中一片慌亂,前方的火力也隨之減弱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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