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下來了,準備進攻!”傳令兵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通知眾人。
“還打仗......唉。”
“準備準備吧,沒準一會兒就死在戰場上了。”
士兵們大多垂頭喪氣的,連續一個月的進攻失敗讓他們失去了信心。
催命的哨聲響起,士兵們哪怕是再不情願,也隻能端起槍來衝鋒。
法軍村莊圍牆處,一批法軍正在駐守這片區域。
“他們又殺上來了,真是堅持不懈!”法軍偵察兵返回,將消息通知給了眾人。
“通知下去,讓他們準備一下。”法軍的一個少校命令道。
少校想了想,轉頭對著一個青年說道:“您怎麼看?”
雖然青年的職位不高,隻是一個中尉而已,但是少校的言語間竟然頗為尊重,仿佛那青年才是上司,他才是下屬。
那青年麵色黝黑,一眼望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哪家的半大小子跑出來了,不過如果仔細看他的眼神,卻能發現他的眼神中卻有著青年所不具備的老成與滄桑。
“無所謂,我會出手。”青年吸了口煙,懶洋洋的答道。
“那就好!”少校非但沒有被青年的言辭激怒,反而鬆了口氣般的回答道。
少校這麼做並非毫無理由,在經曆了數場戰鬥之後,少校發現了這青年神奇之處:他槍法準也就罷了,關鍵是他的指揮能力更加強悍,曾經數次帶人以少打多,奇跡般的擊退了德軍的進攻。
少校保守的估計了一下,以這青年的能力,恐怕統領一個師都不在話下,甚至都有可能低估他了。
呐喊聲逐漸響起,德軍再一次衝到了這裡,法軍毫不示弱的開火。
那青年突然掐斷了煙,饒有興趣的觀察著衝過來的德軍,沒有一絲開火的意思。
少校看了看青年,沒有說什麼,在他看來,隻要青年敢出手,獲得勝利的一定是他們。
此刻,德軍的狙擊手剛剛找到隱蔽處,他迅速的打開了槍架,瞄準了法軍的駐地。
“讓我看看指揮是誰?哦,應該是他,瞧他那悠閒的樣子!”狙擊手仔細端詳了一陣,把那青年當作了總指揮。
“去死吧!”狙擊手興奮的低吼著,這一槍要是打中了,法軍將會迅速崩潰。
砰!
關鍵時刻,青年的腦袋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微微一偏,神奇的躲過了那發本來必中的子彈。
“怎麼可能?”狙擊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從瞄準鏡中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這一切,那青年竟然真的躲過了子彈。
“找死!”青年冷笑一聲,從旁邊拿過春田步槍,隨意一瞄準便扣動了扳機。
“開什麼玩笑,這可是幾百米的距離!”狙擊手看見青年朝著自己開了一槍,但是他並不認為子彈能夠擊中自己。
相隔三百多米的距離,青年還沒有瞄準鏡,甚至都沒有瞄準的動作就開槍了,他怎麼可能擊中自己?優勢在我!狙擊手這樣想著。
可惜,下一秒他這顆聰明的腦瓜就再也想不了任何東西了。
因為他的腦袋被青年的子彈打碎了!
做完這一切的青年卻沒有任何驕傲或是驚喜的表情,他淡淡的把春田步槍放下,繼續觀察著德軍士兵。
一旁的少校雖然沒有明白發生了什麼,他隻知道青年被攻擊了,然後被青年反殺了。這使得少校心中的敬畏更多了一分。
“找到你了!”青年突然微笑起來,眼睛死死的盯著一個德軍軍官。
那德軍軍官正是帶領士兵進攻的米歇爾。
青年舉起了槍,想要嚇米歇爾一下,但是猶豫了一下還是停手了,天知道米歇爾受到驚嚇後會不會自亂陣腳,被自己這邊的士兵亂槍打死。
“罷了,把指揮權交給我吧!”青年看了一陣,感覺有些無趣,隻好乾些正事。
“好!”少校二話不說就交給青年指揮,說實話,自己現在防守的十分吃力。
片刻後,青年擊退了德軍的進攻,他這次似乎興致很好,竟然帶領著隊伍將德軍部隊殺了個對穿。
“就先這樣吧!我要離開了,有緣再會!”青年回到了防守地點,對著少校說道。
“您確定不留在這裡了嗎?”少校反而有些舍不得,少了他自己恐怕擋不住德軍的攻勢。
“我還有彆的任務。”青年簡短的說道,身後跟著數十個士兵,眼神凶悍有力,一看就是沙場老將。
“好吧。”見青年去意已決,少校便不再阻止。
“後來啊,我們整整打了三個月,才打下了兩座村莊和一個要塞。”米歇爾再次點燃了一支卷煙,一邊吞雲吐霧一邊說道。
“打到後麵是什麼樣子?”湧毅有些好奇。
“戰場上隨處可見白骨,陰森森的,滲人的很。”米歇爾想了想:“後勤也跟不上,我們的日子過的很艱難,後來連樹林裡的動物都被我們吃沒了。”
湧毅想了想當時的場景,隻感覺不寒而栗。至少與帕斯尚爾相比,凡爾登簡直是可怕。
“本來打下這些地方讓我們感覺很驕傲,但是接下來的法軍很快就狠狠的打了我們的臉。”米歇爾頓了頓,說道。
突然,米歇爾顫抖起來,他以手捂麵:“我又想到那些場麵了,該死!”
“怎麼了?冷靜冷靜!”湧毅被嚇了一跳。
“沒事...沒事...”米歇爾深吸了幾口氣:“我隻是不想回憶起那些經曆罷了!”
“怎麼說?”
“後來的法軍就像是一群瘋子,我不止一次看到他們拿著手榴彈和我們同歸於儘,而且有時甚至是集體發動死亡衝鋒。那時候的法軍,你砍掉他們的手,他們會用腳踢你;砍掉他們的腿,他們會用牙狠狠的咬住你的衣服,讓你不得寸進。”
“他們的法國巨炮經常會不分敵我的一通轟炸,你永遠無法知道炮彈的下一個落點在哪裡。或許是我們的駐地,或許是正在和法軍士兵搏鬥的地方。”
“被炮彈炸到的人會化作一團血霧,被波及到的人也會受重傷,痛苦的死去。當法軍從炮擊中活下來時,第一反應不是撤退,而是儘可能的擊殺還未死亡的德軍,知道他們戰死為止。”
湧毅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們的人打到最後都崩潰了,士兵們認為法軍不是人,而是隻知道打仗的惡魔、怪物、戰爭機器。在這種氛圍下,我們節節敗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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