湧毅看了看遠處一樣在撤退的德軍士兵,內心歎了口氣,轉身爬出了戰壕。
湧毅附近的士兵也恰到好處的幫湧毅吸引了一部分火力,因此湧毅的逃離並沒有吸引到英軍士兵的注意。
咻咻咻!
子彈劃過空氣,從湧毅的身邊擦過,可能是英軍士兵子彈打偏了的緣故。
湧毅前麵的一個士兵後背中彈,鮮血從後背噴出,那士兵因為慣性又連續跑了幾步才倒在了地上。
看到這一幕,湧毅不由得加快了逃跑的步伐,生怕慢了一步就會步入那士兵的後塵。
突突突突!
一陣機槍的聲音響起,湧毅回頭一看,英軍已經徹底的占領了第三道戰壕,此時一個英軍機槍手正在朝著逃跑的德軍掃射。
“怎麼會這麼快?”湧毅咬著牙,腳步又快了幾分。
突突突!
機槍手在將遠處的幾個德軍士兵擊斃後,一轉頭,正好盯上了湧毅,扣動了扳機。
“呃...真是該死!”湧毅被流彈掃中了肩膀,知道自己被盯上的湧毅隻好找個處彈坑爬了進去。
咻咻咻!
機槍子彈擦著湧毅的頭頂飛過,片刻後機槍手才停止射擊轉而去掃射其他士兵。
“安全了?”湧毅不敢確定英軍機槍手仍然在盯著自己還是以為自己已經死亡,所以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還是先等等再離開這裡吧!”湧毅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先耐心等待一會兒。
然而,連續幾天的戰鬥讓湧毅的精神已經達到了極限,就在他趴下的幾秒後,他竟然打起了呼嚕,連肩膀上劇痛的傷口都沒能讓他清醒過來。
片刻後,湧毅突然被驚醒,茫然的看著周圍的一切,他甚至都沒有意識到剛才自己睡著了。
“時間差不多了,跑!”湧毅找準時機,起身後拔腿便跑。
這次倒是沒有英軍士兵發現湧毅,不過英軍士兵此時已經爬出戰壕,打算繼續進攻。
湧毅連頭都不敢回,隻能鉚足了勁拚命逃跑著,就像當時剛進入戰場不久時背著道爾逃離一樣,隻不過道爾現在估計還在後方醫院待著呢。
湧毅不知道跑了多久,這才在遠處看到了德軍的駐地。
“再加把勁!”湧毅給自己打著氣,危險還沒有遠離,宛如灌了鉛的雙腿立刻又有了力量。
“連碉堡都修建了,這才算真正的防禦工事嗎!”湧毅看著新修建不久的碉堡,腦袋混沌的想著。
前方的德軍士兵做好了戰鬥準備,但是他們還是認得清自己人的,因此沒有阻攔湧毅等人進入戰壕。
“長官!”一個少校走了過來,行了個軍禮,恭敬的說道。
湧毅沒有理會他的示好,他瞪著滿是血絲的眼睛問道:“安全了嗎?”
“安全了,長官,但是......”
湧毅隻聽到了前半句,他點了點頭,眼睛一閉,迷迷糊糊的倒在了地上。
“既然安全了,那麼就睡吧!”湧毅在心底這樣說著,進入了夢鄉。
“長官,長官,您怎麼了?”
“快去叫醫生!”
“薩尼鐵塔!”
......
感受到寒冷的湧毅緩緩睜開了雙眼,他現在頭疼欲裂,什麼也不想乾,隻是呆呆的看著頭頂的軍帳。
“你醒了。”
是米歇爾的聲音。
湧毅緩緩轉過頭,掃了米歇爾一眼,剛想說些什麼,卻突然一陣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咳水......水......咳咳!”
米歇爾把放在一邊的水拿過來一些,給湧毅喂了一些,湧毅這才感覺好了點。
湧毅緩緩坐了起來,後背靠在軍帳上,但卻隻是呆呆的坐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軍帳內放著一個油桶烤著火,湧毅感受到了絲絲暖意,但是軍帳外的一陣冷風卻吹得湧毅一陣顫抖,剛才就是冷風將湧毅吹醒的。
湧毅看了看外麵,天色很暗,不是淩晨就是傍晚。
米歇爾坐在另一張床上,他右手背在後麵,左手自然的放在大腿上。
“我睡了多久?”
“兩天多一點。”
“還在打仗嗎?”
“打完了,英軍在占領第三道戰壕後還想進攻,但是被擊退了。”
湧毅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詢問道:“我的武器什麼的去哪裡了?”
“我都給你放好了,喏,在這呢。”米歇爾站起身來,用左手將湧毅的槍遞了過來。
湧毅點了點頭,看著米歇爾的左手,皺了皺眉頭,他敏銳了觀察到了什麼。
“把你的右手伸出來給我看看!”
米歇爾一愣,然後笑了起來,伸出了一直藏在身後的右手:“果然還是瞞不住你。”
米歇爾的右手纏滿了紗布,但湧毅卻看得出來,米歇爾右手的無名指和小指不翼而飛了。
湧毅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嘴唇翕動著,想要說些什麼。
“和英軍打仗的時候被切掉了,”米歇爾明白湧毅要問些什麼,他看了看僅剩的三根手指,竟然還有心思打趣:“還能夠開槍打仗,不是嗎?”
湧毅長歎了一口氣,內心說不出的難受,隻好又縮了回去躺在了床上。
“還難受?算了我給你拿點吃的去吧。”米歇爾搖了搖頭,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