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山芸直接把話說開,原先含含糊糊的說辭,這會兒就不能繼續再含糊下去了。
尤蓉有些覺得可惜。
好不容易挑起四房的怒火,到時候自己隻要觀山虎鬥就行。
陸蘭序的位置一旦不牢固,自己兒子陸承誌就有了上位的可能。
可如今這個主意,是失敗了。
尤蓉趕緊道:“山芸,你這話說的我是羞愧難當,我就是個婦道人家,哪裡懂得這些彎彎繞繞,就是看秀芝心情不好,所以才開解一番,沒成想倒是讓你誤會了,都怪二嫂這張嘴亂說,你和秀芝可千萬彆往心裡去,唉,我知道我沒什麼文化,總是說錯話,我還是給你們端甜湯去吧。”
“大冬天的,喝碗熱乎乎的甜湯最是滋補,就當是二嫂給你們賠禮道歉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
焦山芸自然不好再說什麼。
更何況尤蓉先前說的,也沒有很清楚,到底是針對故意,還是無意識的,倒是不能直接認定。
見尤蓉匆匆忙忙的走了,焦山芸看向吳秀芝。
她的臉上倒還是憤憤不平。
焦山芸便放緩了語調,道:“秀芝,我知道你疼雪珂,但你自己想一想,上一回的事情,她到底做的是對還是錯?”
聞言。
吳秀芝到底不是不講理的人,隻是在女兒的事情上會有偏心,她道:“雪珂就算錯了,那她也不過是逞口舌之快,父親卻是差點把她趕出家門去,你讓我怎麼想,你們都知道我是怎麼有的雪珂,這不是往我心上插一把刀麼?”
這話聽著,倒也是人之常情。
焦山芸歎氣,“我也是為人母,自然知道你的難處,隻是咱們陸家向來都是團結友愛,你想一想,陸家能有如今的位置,是不是大家夥共同努力出來的,沒有一個大家族,是靠一個人的本事就能長久不衰的,都說未來的陸家要靠蘭序,可若是沒有其他小輩幫襯著,隻有蘭序一人,你覺得陸家還能延續今日的風光麼?”
“雪珂代表的是你們這一房,她已經不小了,二十來歲的年紀,不能將目光局限在這種女孩子家家的情緒上麵,你總不想往後雪珂老了,還得靠你和老四庇護吧,她不是壞心眼的人,一些小毛病能改的話,去津市不正好是個機會麼,難不成你就不想看雪珂出人頭地?”
這話說的吳秀芝眼睛都紅了。
做人母的,哪能不指望孩子出息。
隻是她的愛,雖然保護了陸蘭序,卻也局限了她的發展。
吳秀芝心中苦楚先前是難以訴說,到了焦山芸麵前,倒也順其自然的說出來了。
“我自然是想的,可雪珂一直待在我身邊,第一次去那麼遠的地方工作,又是個女孩子,我到底是不放心啊。”
焦山芸笑了笑,“現在婦女都能頂半邊天,你也是時候該鬆手了,更何況津市離四九城又不遠,周末不就能回來了麼,我有個親戚在那邊,到時候我打聲招呼,讓人多照料一些,等到她磨礪完性子,回了四九城,原先的位置可不就得往上升一升,難不成你還真想著她一輩子啃你和老四啊?”
聽了這番話,吳秀芝琢磨了一會兒,原先揪著難熬的心,倒也有些鬆開了。
焦山芸都做到這份上了,她又有什麼好不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