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自己一樣。
對古玩有特殊的感覺,學起東西來自然事半功倍。
壽老頭道:“其實明成化瓷器和雍正成化瓷器,確實做的十分相似,可以說是一模一樣,當年的雍正,實在是太過於喜歡明成化瓷器,以官窯仿官窯,甚至還命人在上麵打上了成化款,這說起來可能是為了尊重成化瓷,隻是試想一下,當初能給皇帝仿製瓷器的,能是隨隨便便的人麼,全都是禦用的書法家和畫家,因此無論是從筆法還是畫意,水準都極其之高,算是最大的造假者了。”
這還真是祝穗歲不知道的。
她忍不住聽得津津有味。
難怪海宸琰都看不出來,因為無論是瓷器本身,還是筆法畫意,都無法去判斷。
這又要如何去辨彆呢。
恐怕完全無法辨認出來,哪怕再過二十年,都不一定能察覺出來。
這是需要大量的曆史積累,還有對瓷器製造的了如指掌,就這兩件要求,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像是海宸琰,他發家也不過這兩年,前些年的時候這些事情都是不允許做的,他的日子怕是也不好熬,能學到的本領,怕是都從家人那,偷偷摸摸學的,這也還算是他有點能耐了。
而壽老頭,不僅是天才,更擁有著古玩暢行的大環境下,對這樣的了解,隻會更深入。
祝穗歲繼續聽。
壽老頭:“若是其他人,能辨認出明成化和雍正的,我想除了我之外,寥寥無幾,當年我在得到這一批瓷器之後,就做了大量的調查,結果發現了這一批瓷器中,竟然能分出兩部分來,不過這也是我對瓷器的敏感,旁人是看不出區彆的。”
“能夠分清楚這兩種瓷器的區彆,其實隻有一種辦法。”
祝穗歲知道接下來要說的,怕都是硬通貨了。
屬於在考古界,或者是曆史圈,連那些大佬教授,都要付費才能聽的。
壽老頭看祝穗歲認真的樣子,原本還刻薄冷漠的嘴臉,這會兒倒是多了幾分慈愛。
自己空有一身本事,要是沒有傳人,那也是要帶進棺材的。
可如今,要是祝穗歲做了自己的徒弟,至少有人替他傳承下去了。
像他們這樣一代傳一代的,有著家傳絕學的家族,選人傳承,都是十分的忌諱人品問題,不然很有可能就教導出一個敗類來。
那是古玩圈的悲哀,更是華夏的悲哀。
壽老頭繼續道:“那便是看釉水。”
“釉水?”祝穗歲重複了一遍。
壽老頭點頭,“因為這兩個朝代,開發使用的材料不同,所以就產生了唯一的區彆。”
他耐心解釋,“從元代到成化七年之前,官窯用的有一種原料,叫做蘇麻離青料,這種原料的原產地是在阿拉伯地區。”
阿拉伯地區?
祝穗歲一愣,隨後聯想到了最近看的曆史書,道:“因為元代的時候領土麵積非常大,所以那時候能直接開采到屬於阿拉伯地區的原料?”
壽老頭看了她一眼,帶了幾分欣慰,他點頭道:“是的,據曆史記載,等到了明代的時候,疆域縮減了,所以這種原料就變成了進口料,當時鄭和下西洋時,由於海陸交通的拓展,算是促進了當時瓷器的發展,不過因為前期不停的開采,所以使這種原料的產量越來越低,所以明朝政府,到後麵就自己開采了回青料。”
“隻是回青料和蘇麻離青料的發色是有區彆的,前者出自山西,顏色發灰,非常淡雅,後者的顏色卻非常的鮮豔,等到了雍正時期,開始用的是雲南料,叫做翠毛藍,純度很高,顏色也是十分的鮮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