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祝穗歲本在看戰國時期的青銅器,耳邊是齊文康在講述著每一件青銅器的由來。
這種時候分心自然不好。
不過祝穗歲實在是忍不住。
齊文康還以為是自己講解的哪裡不夠清楚,讓祝穗歲發出了疑惑。
“怎麼了?是哪裡沒聽明白麼?”
祝穗歲搖搖頭,齊文康的講述更有專業味道,和壽老頭的身臨其境又是不一樣的。
她拉著齊文康到了僻靜處,是所有人都不會注意到的角落。
“齊教授,有好戲看了。”
好戲?
齊文康有點茫然。
瞧見他如此,祝穗歲實在是感慨,老實人到底是受欺負啊,齊文康在考古方麵有自己前所未有的堅持,就顯得不會變通,格外的固執,可這樣的人,才是適合在考古界發光發亮的,偏偏不如唐冠盛這種會拍馬屁的人混得好。
實在是可悲可歎。
不過沒關係。
祝穗歲自認為自己不算什麼好人,唐冠盛針對自己的事情,她可一直都記著仇呢。
麵對齊文康的疑惑,祝穗歲隻是微微一笑。
等著就行了。
唐冠盛剛進來,還沒來得及看祝穗歲來了沒有,就瞧見一群有頭有臉的人物,熱情的召喚自己。
他臉上虛偽的笑容立馬換上,快步上前和人握手。
“館長,今天剛一進來,我就覺得這博物館非同凡響了,無論是擺置,還是類彆的擺放,全都是彆出心裁,那麼多的文物,在您的領導下,重現人世,很快整個華夏的人民,都能來博物館一睹曆史的風采,真叫人感天動地,我都有點想要落淚了。”
唐冠盛這人說話,就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說到這會兒,他自己估計都演戲入迷了,竟然真的紅了眼眶,朝著眾人感慨萬千,“為了這些,各位同行付出的努力是有目共睹的,好在的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咱們終於做到了!”
不僅誇了館長,還誇了在場的人。
今日雖然是小型的展覽會,但還是有記者來的,這會兒唐冠盛成了重點,自然有人對著他拍了好幾張。
還有人想要給他做專訪。
這種能拋頭露麵的機會,唐冠盛肯定是不會放過的,甚至於今天的他,還是特意打扮過的。
祝穗歲在角落裡看著,忍不住撇了撇嘴。
努力考古沒看出來,一門心思的鑽營功名利祿倒是真的。
館長被說的也是有幾分感染,隨後拉著唐冠盛朝著眾人和記者道:“唐教授是真的愛國,也愛這些文物,就在今年,他發現了明成化瓷器後,第一時間就給博物館送了過來,館裡這才能一睹明成化瓷器的風采。”
見有些記者不明白,館長解釋道:“明成化瓷器在當年不過生產了五千件,保留至今現世的,唯有這一件,要不是唐教授的話,恐怕我這輩子都無法見到這一件瓷器,更彆提咱們華夏老百姓了,這是文物界的一大進步啊。”
原來是這樣。
眾人紛紛誇讚起了唐冠盛來。
唐冠盛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這一次得了臉,再在報紙上刊登一下,自己的主任位置絕對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甭管真的假的,能為他帶來好處的,那就是真的。
自己說是真的,那絕對不可能是假的。
看著這一幕。
齊文康卻是微微蹙起眉頭,目光落在了在展示櫃裡的明成化瓷器上,“這件瓷器……”
“是假的。”祝穗歲接上了齊文康的話。
聞言。
齊文康有些驚訝,看向祝穗歲,“你也是這麼認為的?”
其實這件瓷器做的非常逼真,若不是齊文康有做過釉水這方麵的研究科普,怕是也要被以假亂真了。
祝穗歲眨眨眼,“老師,看來你的好運氣要來了。”
齊文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