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兒張了張口,“爺爺……”
沈老太爺淡淡的看了一眼,對方猛然噤了聲,不敢再說什麼。
哪怕自己是沈家人,哪怕沈景同疼愛自己,沈傲兒心裡清楚,在沈家當家做主的,還是沈老太爺。
而沈老太爺不喜歡葛含之,不喜歡四房的那位,甚至也不喜歡二房的施音華。
他們幾房所出的孩子,自然更不被沈老太爺所喜好。
施音華能伺候沈老太爺,也隻是因為沈老太太喜歡施音華,沈老太爺是愛屋及烏。
可即使如此,施音華在沈老太爺的麵前,也是得不了什麼好臉色的。
在沈老太爺的眼裡,沈家的兒媳婦,隻有一個人。
那就是沈景同的原配夫人,那個有些精神失常,身體孱弱的女人。
現在沈老太爺這麼看自己,沈傲兒哪裡還敢說什麼。
她知道自己完蛋了。
在珠寶展覽會上鬨出這麼大個烏龍,把碧璽和祖母綠弄混,讓所有上流圈的人看了笑話。
可沈傲兒不明白,就算是真的,看在自己是沈家人的份上,他就不能忍一忍麼,為什麼要讓自己丟這麼大的臉。
她是被嬌生慣養長大的,哪怕不得沈老太爺的喜歡,可也就家庭晚宴的時候去一趟,平常都是跟沈景同住在一塊,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現在眼眶就紅了。
看著這一幕。
有人便打圓場,“不說傲兒了,連我都很難看出碧璽和祖母綠的區彆,這位祝小姐不是也說了麼,以前經常被認錯,這也是人之常情,我看趕緊繼續流程吧。”
“是啊,我也是現在才被上了一課,原來碧璽和祖母綠的區彆這麼大,這個展覽會算是來對了,以後大家就能更清楚的分辨了。”
“哪怕是碧璽,這碧璽也十分的美麗,切割成的模樣也很難得,這條項鏈我看是值得一千二百萬的價格的。”
最後說話的,是拍下這條項鏈的富豪。
他都已經拍下了,這時候也不好再把項鏈給退了,那是打了沈老太爺的臉,誰知道沈老太爺是什麼意思,萬一他還是疼愛沈傲兒,他們才是一家人,到時候這事情也就過去了,沒必要鬨大。
自己這一千二百萬既然花了,那就更得提高這條項鏈的價值。
不過這話,並沒有讓沈老太爺就此罷休。
他淡淡道:“錯就是錯,在市麵上,碧璽的價值遠不如祖母綠,我創辦盛世珠寶這麼多年,從未出過這樣的紕漏,我早前就說過了,不要因為是誰在負責,珠寶展覽會創辦的初衷,就是讓大家了解珠寶,也能物有所值。”
說完後,他看向那人,“這條項鏈既然是碧璽,這一次的拍賣自然不算數,盛世沒有做好,這個責任不能讓你們承擔。”
這話一出,沈傲兒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她實在是委屈的不行。
為什麼沈老太爺要這麼咄咄逼人,他為什麼要幫著外人,而不是幫著自己!
明明她才是他的孫女啊。
可沈老太爺一言九鼎,既然這麼說了,沒有回旋的餘地,眾人隻好紛紛點頭,附和沈老太爺。
施音華去上麵把哭的不成人樣的沈傲兒拉下來,用手帕擦著她的眼淚,語氣淡漠,“你做錯了事情,責任是應該你擔著的,要不是今日老太爺在,往後傳出去,盛世的清譽都要被你給毀了,你現在還在這裡哭,讓其他人看我們沈家人的笑話?”
見沈傲兒還有脾氣,施音華冷漠的看著她,“你技不如人,不如那位祝小姐本事,就得服氣,摔一次跤算什麼,就算再不舒服,你也得給我忍著,這不是在你爹地那裡,就算你爹地在,也不會任由你鬨脾氣。”
沈傲兒被施音華說了一通,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的,她狠狠的瞪著她,“二太太,你彆太得意,我隻是輸了一次罷了,你彆以為這樣就能撼動我媽咪的地位。”
聞言。
施音華卻是似笑非笑,“還真是孩子脾氣,我得意什麼,我什麼都不想要,隻盼望家族和睦,大家都能其樂融融,你對我不敬重,我看你年紀小也不和你計較,畢竟我們沈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在外麵你就得懂這個道理,再說了,你在這裡對我不客氣,算什麼本事。”
“我不想和你多說,我現在要走了,反正盛世這一次出了醜,我也沒臉待著了。”沈傲兒根本聽不進去施音華的話,隻覺得對方是來看笑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