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誠信用手敲打了幾下後腦殼,說:“對,對,湖南有一個左宗棠,我聽人說他是一個鋼鐵漢子,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鋼鐵漢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瞧瞧我這狗記性,連左宗棠這麼有名的鋼鐵漢子,我都記不得了,酒喝得多,已經傷到了腦子,導致我的記憶力有一些下降,酒既是一個好東西,又是一個不好的東西。”
“以後我要儘量少喝一點酒,要儘量多吃一點魚,特彆要多吃一點雲裡江的小沙魚,增長一些記憶力,我為什麼要強調多吃一些雲裡江的小沙魚?因為我以前,在雲裡縣沙河塔盤山挖過銻礦石,吃過雲裡江各種各樣的魚,我感覺最好吃的就是小沙魚,還有夾夾蟲,不過夾夾蟲太熱,吃多了容易上火,有一點不好受。”
李天明酒醉心裡明,他轉過頭,望著左翠英,說:“謝謝翠英姐,我有老婆,我在雲裡縣有老婆,興許已經懷上了兒子,也說不定。”
劉誠信聽不得這話,現在聽李天明說老婆興許懷上了兒子,神情立刻興奮起來,手在桌子上一抹,把麵前的酒杯都碰翻了。
酒水撒落在酒桌上,把酒桌打濕一大片,左翠英見狀,立刻找來一塊抹布,把劉誠信麵前的酒水抹乾淨,她不說話,隻管靜靜地望著兩個人,劉誠信聽李天明說可能有了兒子,他的臉上,立刻現出迫不及待的神情,說:“你給兒子取名字了嗎?”
劉誠信為什麼要急著問李天明?問他有沒有給兒子取名字?因為按照雲祥的習俗,給人家孩子取名字,就可以做人家孩子乾爹,憑空多出一門親戚,死了以後,就會多出幾個人前來戴孝,就會多出幾個人前來送行,圖一個死後熱鬨,劉誠信希望在世時能熱鬨,死了以後更熱鬨,他希望在世時能風光,死了以後更風光。
李天明曉得雲裡縣有這種習俗,不曉得雲祥縣也有這種習俗,隻管按照自己的意願說話,說:“有沒有懷上兒子,我還不曉得,我老婆是一個戰地醫院救護人員,是穿軍裝的,前些日子離開雲裡縣,現在不曉得去了哪裡,我們在一起睡過覺,所以我,我想她可能懷上了我的兒子。”
李天明說老婆可能懷上了兒子,劉誠信忽略了可能與肯定是兩回事,是兩碼事,他發覺自己有可能會做李天明兒子的乾爹,他的臉上,隨即現出一種極為濃鬱的得意神色,不過很快,劉誠信的臉上,又現出了一種淡淡的憂愁。
說:“給兒子取名字要有講究,最好是模糊一些,不能像我的名字,誠信誠信,如果我不講誠信,人家就會說我,說我白白浪費名字中的好含義,說起我爹,他不是一個好爹,他不會給兒子取名字,叫我不敢不講誠信,對了,天明,你跟老婆睡過覺嗎?”
左翠英聽李天明說家裡有老婆,隨即在心裡,打消了把依洛介紹給李天明的想法,現在聽老公問李天明有沒有跟老婆睡過覺,心裡十分的驚悚,跟著變得十分的哀傷。
說:“誠信啊誠信,我平時叫你儘量少喝一點酒,你就是不聽,硬要把酒當成爹媽來伺候,現在好了,被酒燒壞腦瓜子了吧?天明說他的老婆,可能懷上了兒子,你去問天明有沒有跟老婆睡過覺,不跟老婆睡過覺,怎麼可能懷上兒子呢?雖然是可能,但是跟老婆睡過覺,是可能的。”
“天明,你的老婆懷上孩子,可能是一種事實,是不是兒子,卻不能肯定,孩子在你老婆的肚子裡趴著,隔著一個肚皮,怎麼曉得是兒子?還是姑娘?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等到孩子生下來,不管是兒子還是姑娘,都要我們給孩子取名字,彆人取的名字不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