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洛向往著,急迫地向往著,她希望幸福能夠降臨到她身上,很快降臨到她身上,她渴望幸福,渴求幸福,她希望美好的一天,早日到來。
李天明卻是另外的一種情形,儘管他渴望幸福,有機會去追求幸福,但是他極力壓製著他的感情,極力壓抑著他勃發的感情,然而,他到底有一點壓製不住,確實有一點壓製不住,他知道,刻意壓製會給他的身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他回避著依洛,他發現這回避,形同把自己放進鍋裡,去油煎,去油炸,他想了想,再一次鼓氣勇氣,走進依了洛家,他幾乎沒有猶豫,直白地向依洛表明了他的心跡。
依洛聽過李天明的表白,幾乎沒有猶豫,她趕緊搖了搖腦袋,仰起細小的脖子,咯咯笑了一陣,說:“你看上了我,我也看上了你,可是情況有一點糟糕,有一點特殊,為什麼這樣說呢?因為你有老婆,興許還會有孩子,如果我想跟你好,跟你好起來,這樣做,豈不是傷害到你的老婆?豈不是傷害到你可能到來的孩子?”
“我嘛,不想去做傷害你家庭的女人,不想去做傷害你孩子的女人,至於情婦什麼的,我不想做,絕對不想做,我雖然結過婚,有過孩子,但是我依然年輕,依然美麗,我為什麼要去做名聲不好的情婦呢?天明,你千萬不要,不要把我看成一個壞女人,我是一個正經八經的好女人,我需要正兒八經的愛情,需要正兒八經的婚姻,而你,從目前的狀況來說,不可能給我這些,所以我們是不會走到一起的。”
依洛明確拒絕了李天明的表白,她幾乎沒有半點猶豫,幾乎沒有半點遲疑,她是那樣的決然,她是那樣的執著,她直接拒絕了李天明的表白,幾乎沒有商量的餘地,李天明感覺自己受到了傷害,受到了一種無端的傷害,受到了一種深深的傷害。
李天明聽過依洛的話,覺得自己被傷害,感覺自己受了委屈,受了無窮無儘的委屈,李天明的眼睛裡,頓時蓄滿了淚水,想要淌出眼眶似的。
看到李天明傷心的樣子,依洛的心裡有一些不忍,她感覺自己的心,惶惶的,慌慌的,她想答應李天明,成全李天明,然而很快,她意識到自己不能這樣做,這樣做,會給李天明帶來怎樣的結果?依洛的心裡不僅十分明白,而且十分清楚,她不想去做違背道德的事情,不想去做違背情理的事情,儘管她需要愛情,需要婚姻,但是她受到了道德的約束,受到了道德的極力約束。
依洛看到李天明傷心,她再一次搖了搖腦袋,她咯咯而笑,說:“依洛漂亮,依洛好漂亮啊!漂亮的依洛,自然會有好男人來追求,想當初,想當年,我不忍心拒絕好男人的追求,於是,少女變成了少婦,於是,少婦變成死了老公的寡婦,天明,你說我的情況是不是這樣啊?如果我的情況是這樣,依洛是不是很不幸?是不是很可憐?”
依洛說過這話,眼睛隨即變得紅起來,她把頭埋在兩膝之間,隻管傷心地哭起來,她的肩膀,一聳一聳的,看上去,特彆可憐。
李天明看到依洛哭起來,他的心裡慌慌的,他趕緊站起來,走到她的身邊,拉起她的一隻手,說:“莫哭,你莫要哭,算我不好,算我不好行嗎?等會兒被人家看見,他們還以為是我在欺負你呢!到了那個時候,我是說不清楚的,就是跳進虹海,我也是說不清楚的,真的會叫我百口莫辯,依洛,你是不曉得,我這個人呢,最受不得冤枉氣,把沒有做過的事情,硬要放在我身上,我會感到內心特彆沉重,比把水目山壓在我身上,還要感覺到沉重。”
依洛沒有把手縮回去,她隻管哭,說:“我就是要哭,我就是要讓人家,讓人家看見是你在欺負我,我就是要讓人家看見你,看見你欺負一個死了老公的寡婦,不把你的名譽搞得臭哄哄的,我的心裡有些不舒服,特彆不舒服,天明,你說,我這樣做,怎麼樣?我是不是有一些刁蠻?有一些任性,有一些不講理?”
李天明雖然結過婚,跟阿蘇塞有過肌膚相親,但是,他沒有跟老婆以外的女人打過交道,有過接觸,他對老婆之外的女人不了解,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發生在眼前的事情,他擔心被人看見,背上一個欺負寡婦的罪名,他趕緊放開依洛的手,跟著跑了出去。
雲裡縣境內有大小110多條河流,雲裡江是雲裡縣境內的第一大河流,發源於江麗,積攢於劍湖,從劍湖口泄出,過溪沙而至雲裡縣,最終經羊街,流入瀾滄江。
進入枯水季節,雲裡江的水,輕悠悠而來,輕悠悠而去,儼然一個多情者,展現出一步三回頭的情態。
李天明感受過雲裡江水的情態,他以為自己,在感情方麵。是激流,是湧浪,是波濤,然而現在,麵對依洛,他展現出來的,是一種懦弱,是多情者的一種猶豫,李天明為自己的懦弱,傷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