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翠英把依洛的婚姻,安排得很好,仿佛立竿見影,仿佛順理成章似,使其充滿了情趣,使其充滿了蜜意,隻等時機到來。
依洛沒有想到,左翠英也沒有想到,所謂好事多磨,世上有好多好多的事情,不是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人在很多時候,往往不能把握住自己的命運,命運是係住人鼻子的一根繩子,牽引著人朝預定的方向走,而且隻能隻能朝預定的方向走。
不管前麵有多少坎坷,不管前麵有多少曲折,甚至有多少陷阱,但是,既然被圈定,既然被繩子牽引著,就隻能朝前走,跳進火坑也罷,墜入地獄也罷,他們沒有選擇的餘地,沒有退縮的餘地。
飛蛾撲火,明知撲火會死亡,飛蛾為什麼要去撲火?飛蛾撲火,追求的是光明,為了光明,它們選擇悲壯,以悲壯的方式,去尋求生存的內涵,以死亡的方式,去詮釋悲壯的外延。
我現在是飛蛾嗎?如果我是飛蛾,我會不會去撲火?我現在愛戀李天明,他是火嗎?他是正在燃燒的火嗎?如果我撲過去,他會把我燃燒嗎?
聽過左翠英的話,依洛的心思活泛起來,徹底地活泛起來,燃燒起來,徹底燃燒起來,她聽話地點了點頭,信任地點了點頭,她離開左翠英的懷抱,向左翠英道彆。
說:“姐,我聽你的,我明天就去雲裡縣,到雲裡縣去找李天明,不管他要不要我,我都要去試一試,姐,我走了,還有,劉大哥是個好人,雖然說話不注意,做出來的動作有點嚇人,但是姐已經罵過他,狠狠地罵過他,跟他分開睡,就沒有必要了。”
依洛本著勸和不勸散的想法,去勸左翠英原諒劉誠信,不要跟他分開睡,不要讓他乾著急,她知道,夫妻感情是要靠夫妻去共同維護的,互相原諒,尊重對方,是增加夫妻感情的重要法碼,左翠英當然知道這些,說:“沒事的,我隻是氣氣他,給他一點教訓,叫他以後說話要注意場合,要講究分寸,你誠信哥,彆看他們長得高大,其實跟孩子差不多,好哄,給他一顆蜜棗吃,他就高興了,把罵他的話忘記了。”
依洛說走就要走,左翠英則在挽留她,說:“依洛,事情再緊急也不在一時,吃了飯再走,我馬上就去做飯,也算你有口福,你誠信哥昨夜逮到了一隻野兔。”
依洛打定主意,就要把主意立刻變成現實,變成現實中的一種存在,一種客觀存在,不要說是野兔,就算是龍肉,也吸引不任她,難以令依洛停下離開的腳步。
依洛一刻也不想耽誤,她恨不能立刻就走,立刻走到李天明的身邊,恨不能立刻撲進他的懷裡,去接受他的撫慰,去接受他的愛情,立刻去做他的老婆。
依洛離開了劉誠信家,回到了自己的家,家裡沒有其他人,顯得冷冷清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