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的時候,會有很多人前來祭奠,配偶、子女、親人、鄰居……到後來,就隻能是子女,活著的時候,如果能給子女留下好的印象,等到死了以後,就能換來子女的祭奠,換來子女的多次祭奠,這將是一件令人感到風光的事情。
李刀磨村民,把生看得很重要,把死同樣看得很重要,生所做的許多事情,是為了死的熱鬨,是為了死的光彩,他們不想也不願意死的冷清,特彆是到了山上,更不想孤獨地看風景,而是希望子孫能夠經常去看望他們,去祭奠他們,給他們錢用。
物資方麵的追求固然重要,精神方麵的追求更為重要,死了以後,被子女祭奠屬於精神方麵的需求,這一點,在李刀磨村民的心裡根深蒂固,永遠存在。
尤大田不想也不敢得罪老婆,如果得罪老婆,有可能使得他在孩子麵前失去好形象,生前因為這件事,得不到子女的尊重,死了以後因為這件事,得不到孩子的祭奠,到了那個時候,孤苦伶仃地睡在荒郊野外,肯定會感覺淒苦,甚至會感到無比淒苦。
尤大田以想睡覺做借口,是想借睡覺來平定他內心情緒的波動,他想在睡覺的時候,去好好想一下,想一下怎樣去跟老婆說兩個兒子的事,兩個兒子不聽話甚至絕情,把父親逼到思維的死穀,這真是要人老命啊。
尤蒙氏不曉得老公的心裡,現在有什麼異樣的想法,她真以為老公困了,她真以為想睡覺了,當即把詢問兩個兒子下落的話收了起來,到廚房裡去做麂子肉。
做好麂子肉,已經是下午六點多鐘。
夕陽拂上虹山,虹山仿佛披上了一抹冷峻的火焰,匍匐在虹山頂上的白雲,這時候忽然變成了紅雲,變成了耀眼的紅雲,成為李刀磨村民眼裡的一道景致。
尤大田躺在床上,但是,他並沒有睡意,而是在想心事,而是在想如何應對老婆的詢問,他在想這個問題的時候,忽然聞到了麂子肉的香味。
那香味是那麼的濃烈,那香味是多麼的誘人。
尤大田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幾香味,他想繼續裝睡,然而他抵不住肉香味的誘惑,他隨後起床,穿好衣服,走出了臥室,走進了廚房,說:“好香,好香,我的老婆呢,不僅長得漂亮,會生兒子,還會做飯董,做出來的飯菜不僅好吃,而且很香,老遠就聞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