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搖晃著巨大的頭顱,瞪眼道:“哼!你知道什麼,我已經被那人類上位神強行收服,簽訂了靈魂契約,如果不全力以赴,也是難逃一死。與其如此,倒不如戰死來的灑脫。”
踏雷輕輕地噴著鼻息道:“聽你所言,也並非本意臣服那人類神祇,隻是屈服於對方的武力。既如此,眼下正是良機,為何不乾脆一走了之?從此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自由自在,豈不快活?”
饕餮麵上露出了悲戚的表情:“我已經說過了,我已被逼與其簽下了靈魂契約,如果叛逃,立刻就會受到契約反噬,神魂俱滅而死!”
“哈哈哈!”踏雷晃動潮水一般的鬃毛,仰天長笑:“你誤會了,你我同來自虛空之中,乃宇宙本源孕育而出,並非亞特雷亞大陸上的土著生靈。亞特雷亞大陸上的靈魂契約範圍僅限於創神開辟的這顆星球之中。卻管不了整個宇宙!而你我此刻正在宇宙虛空之中,如此良機,你還在猶豫什麼?”
“這……”饕餮聞言瞬間呆滯,繼而那巨大的眼睛瞪的如同兩盞燈籠,抑製不住的狂喜道:“對啊!你說的不錯,隻要我不返回亞特雷亞大陸,那個人類神祇根本拿我沒有任何辦法!與其返回去作為人類的寵物,哪有在宇宙虛空之中遊蕩來的逍遙自在?!”
饕餮被一語點醒,立時心花怒放,再也沒有了戰鬥的心思。
饕餮氣息一斂,立刻變的如同一隻活潑的獅子狗一般,興奮道:“感謝兄台指點,既然兄台也早已看透這點,不如就一同離去?你我兄弟二人聯手,這宇宙雖大,卻也可以闖上一闖!”
踏雷卻晃了晃脖子上波浪般的鬃毛:“我是自願留下的,因為那裡有對我很重要的人。他從未把我當做神寵,而是把我當做朋友,兄弟,戰友。再說我本就是自由之身,從未簽訂靈魂契約。”
踏雷說的是實話,無論是上任雷神,還是現在的凱恩,都是豪氣乾雲,胸懷磊落之輩,從未要求踏雷簽訂靈魂契約。所以從理論上來說,踏雷始終是自由之身。
換句話說,也正因是這份信任,卻反而給踏雷係上了一條看不見的線,哪怕是雷神隕落萬年,依舊令得踏雷守在梅裡雪山不忍離去,這才遇到了凱恩。
饕餮咕噥道:“真是搞不懂,你竟然願意主動留在人類身邊。我當時是覺得這個位麵地獄中的脆骨生物很有嚼頭,很對我的口味。不過吃了萬年,也是膩了。既如此,亞特雷亞我是不願回去了。你我就此彆過,期待他日還有相逢之時!”
如果掌管地獄的死亡之神聽到如此言論,恐怕要氣的七竅生煙。他掌管的地獄,在饕餮的眼中,竟似是被當做了美味的食堂一般。
饕餮言罷,身化一道紅光,破開一條星河通道,滾滾而去。隻要假以時日,神獸饕餮必可成長為縱橫宇宙虛空,吞吐日月星辰之傳奇。
踏雷望著宇宙深空之中那逐漸遠去的一縷紅光,眼中也流露出了一絲向往之色。但下一個瞬間,它就搖了搖海浪一般的黑鬃,清澈的眼中顯出了凱恩的影像,頓時滿是堅定。它一個轉身,化作一縷雷光,朝著紅玉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見到踏雷從天而降,凱恩欣喜若狂,急忙上前摟住了踏雷的脖子。輕撫它那黑緞子一般的鬃毛。這一人一獸相見,自是一番親熱。
而許德拉此刻已經恢複成了人類青年形象,回想起方才的戰鬥,滿臉俱是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