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子鬼叫什麼?”比爾舉著酒杯瞪眼道:“神祇的生命何其悠長,三五十年算個什麼?幾十歲都敢自稱老頭子,那我和阿瑞斯在你眼中算是什麼?老不死的怪物嗎?”
卡卡洛特自知失言,連連擺手苦笑不已,站起身來給比爾倒酒賠罪。
“沒錯。”阿瑞斯也接口道:“下位神壽命長達萬載,中位神壽命長達十萬年左右,上位神更是可以達到百萬年之久!至於主神,則號稱與天地同壽,天地不滅,主神不滅!區區數十載歲月,不過是彈指之間。”
“你們說的道理我都懂。”卡卡洛特拎著酒壺,苦著臉道:“但是現在情況特殊啊!創世神留下支撐世界運轉的能量已經快消耗殆儘了吧?彆說三五十年,我怕就連二十年都撐不到,亞特雷亞世界就得徹底毀滅了。”
兩位主神聞言立刻沉默下來,片刻後,阿瑞斯再度開口:“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加快收集信仰之力的速度。比如讓天魔兩大陸上的所有生靈,都去信仰真神教,那麼信仰之力的收集速度就會倍增。”
“對對對!”比爾也撫掌補充道:“一般來說,實力越強,信仰之力也越強!一個十階大圓滿的信仰,恐怕頂的上千百普通人的信仰。如果我們再到深淵去發展一下,那裡到處都是神祇,如果全部降服歸順,信仰之力將是何其恐怖?”
“嗯?”卡卡洛特眼前一亮,這倒是個好辦法。
現在天魔兩大陸加起來大約有一半的人信仰真神教。如果再把另一半給爭取來,收集信仰之力的時間豈不是立刻就會縮短一半?如果再去深淵發展一下……卡卡洛特的眼睛越來越亮,猶如熊熊燃燒的火炬。
“喂!”比爾沒好氣的白了卡卡洛特一眼:“這都是建立在最完美的想法上,你要收了所有人類為信徒,就算我和阿瑞斯沒有意見。其他的主神能沒有意見嗎?更不要說深淵了,那就是一個沒開化的蠻荒之地。不要說讓他們有所信仰,有的生靈智力低下,連交流都難。隻知道終日廝殺,弱肉強食。”
卡卡洛特聞言,立刻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
阿瑞斯見狀,開口道:“智慧女神那邊,和我還略有交情,如果隻是借用個三五十年的信仰之力,或許她會同意。智慧女神智慧過人,目光深遠,她一定能夠看明白其中利害。如果抓著眼前的三五十年信仰之力不肯放手,或許從此之後,天下就再也沒有信仰之力可以汲取了。這一點,我相信她能夠分得出輕重。”
“哈哈,如此甚妙!”比爾豪爽大笑道:“如果阿瑞斯能夠搞得定智慧女神,那黑暗主神和死亡主神的領地,就交給我去重新建立他們的信仰了!老瘋子,我們這就行動吧,我得把勞倫斯也喊出來做苦力將功贖罪。”
話音剛落,王宮之中已然沒有了比爾和阿瑞斯的身影。他們走的急,是不想卡卡洛特對他們表示感激。
作為神祇,行事但憑喜好,念頭通達,並不喜人間那些繁文縟節。想做的事情就做,不想做的事情,天大的麵子也沒有用。
卡卡洛特心頭一熱,感動不已。兩位老人家說的輕鬆自在,仿佛在討論三瓜兩棗的交易一般。但汲取過信仰之力的卡卡洛特深知信仰之力對神祇的重要性,不亞於要去收繳老百姓家的糧食一般。
阿瑞斯原本就掌控破壞神的信徒區,如果能夠說服智慧女神,再搞定命運、死亡、黑暗這三位隕落主神的信徒區。整個魔族大陸的信仰就歸於一統,這將是何等巨大的信仰之力?
但是天族大陸,卻該如何操作?阿瑞斯和比爾對自己的幫助已經是難以為報,總不能再讓他們去天族大陸爭奪信徒,這就有些得寸進尺了,絕非君子所為。更不要說很可能會造成主神之戰,最終雞飛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