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三天後,陸非才收到了顧棠寄過來的快遞。
回到宿舍,他拆開快遞的外包裝,裡麵是一個精致的盒子,打開盒子,自己那部老舊的諾基亞安靜的躺在裡麵。
他已經重新買過了新手機,這個手機他打開看了看,除了顧棠的短信外,倒沒有其他重要的信息。
他把手機塞進抽屜裡,然後拿出那個灰色的信封。
拆開信封,他呆了一下,手指顫巍巍的拿出一張照片,兩隻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
這是彭城礦大的全家福,是出征東南賽區八強賽之前在學校半山腰的體育館照的門前照的,他站在黃楠和劉壯中間,兩個個頭都比他高許多,他還抬頭向他們看了看,他知道這是他們倆想要報複單挑被虐才故意這麼站的,目的就是為了凸顯陸非個頭比他們倆矮。
劉壯的左邊是教練郭強,再往左邊是高雲飛,劉海雲,還有坐在椅子上的羅大海……
看了好久,他的眼睛才從照片上麵移開,把照片放在桌子上。
信封裡麵還有一封信。
打開信,他笑了。
“陸非,美國妞沒有把你的身體搞垮了吧?我們已經贏了金陵理工,基本已經確保能進入南區八強賽了,沒有了你,我們也不知道能在八強賽中走多遠,不過你放心,咱們隊還有我這個不吃醋的中鋒呢,我一定會儘自己最大的努力把球隊帶的更遠。
你的手機丟酒店了,我看到一個叫顧棠的女孩給你發的短信,聯係了她才知道她也要去美國,便托她幫忙,把這張剛剛洗出來的照片給你帶過去,在異國他鄉,一定要保重!
還有,美國妞不適合你,你要是真想找女朋友,我覺得顧棠不錯,加油!劉壯。”
劉壯這麼大的個頭,一直沒個正形,好好一封煽情的信,卻被他寫的讓人哭笑不得。
隻是鼻尖還是會有點酸酸的感覺。
他似乎想起在那個訓練結束的球館裡,羅大海請求的那句話:“我希望你能打的每一場比賽,都當做最後一場來打……”
他歎了口氣,望著照片中間被劉壯夾在胳膊底下的籃球,突然有種強烈打球的衝動。
宿舍的門響起了鑰匙插入的聲音。
安東尼華盛頓抱著一大摞資料走了進來,嘴裡抱怨著:“該死的老師,明明知道我下午還要訓練,竟然給我布置了這麼多的練習題,陸,你明白我的痛苦嗎……嗯?這張照片是你的?上麵的每個人都長得差不多啊,哪個是你?”
陸非笑了笑,指著黃楠和劉壯中間的自己,“這個。”
“哈哈,陸,你在照片中看上去真的是好矮。”安東尼華盛頓毫不掩飾的笑了起來,忽然他的笑聲戛然而止,疑惑問道:“陸,你也打籃球?”
照片中很明顯是球隊的合照。
陸非點點頭:“是啊,怎麼了?”
“你的實力怎麼樣?你知道的,我是學校籃球隊的球員,我或許可以指點你一下。”安東尼華盛頓笑道。
陸非看了他一眼,想了想,然後很認真的道:“或許,我們可以單挑一局。”
安東尼華盛頓怔了怔,然後不可思議的道:“你確定你不是在開玩笑?正好我馬上要去訓練了,你跟我來球館,不要怕,我可以先讓你兩個球。”
陸非不置可否的笑笑,答應了下來。
他穿上一件黑色的套頭衛衣,套了一條灰色運動褲,腳上穿著羅大海送他的球鞋,目光慵懶的跟在安東尼華盛頓的身後往球館走去。
“放心吧,我一定把每一場比賽都當做最後一場!”他看著灰蒙蒙的天空心裡默默的道。
微風夾雜著細雨,吹落校園兩旁楓樹的落葉,球館內的燈亮了……
……
今年是洛倫佐-羅馬爾入主華盛頓大學愛斯基摩犬隊主教練一職的第一年,哈士奇籃球這幾年連年走下坡路,一年不如一年,去年在鮑勃-本德的帶領下,隻贏了10場比賽,連錦標賽的大門都沒摸到,這也直接導致了在華盛頓大學當了九年主教練的鮑勃-本德被炒了魷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