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平村裡的對話,喬楠這邊並不知道。
倒是喬家分家過繼的事情,在經過幾天時間的準備後,終於可以進行了。
雖說喬家如今已經是縣城裡的富商,但實際上富起來也不過才短短二十多年的時間,是從喬祖父這裡發起來的,其中還有不少喬家宗族的幫助。
所以,在自己老家的族老們麵前,喬祖父是不敢造次的。
而族老們在了解完喬家今日之舉真相時,一個個也是氣得不行,直呼家門不幸,怎的就出了兄弟爭夫這等醜聞,若是傳出去,喬家宗族可真真是臉麵無光得很。
好在喬家還有點分寸,知道家醜不外揚的道理,沒把事情往外麵鬨。
如今雖說兩房人鬨得要斷絕關係了,但確實也是目前比較好的解決辦法之一,或許喬父的要求有點太過不近人情,可誰讓楠哥兒傷了身體呢?
喬父疼寵妻兒的名聲大家都有所耳聞,怪也隻能怪二房觸到了逆鱗。
眾人齊聚一堂。
幾位族老環顧喬家眾人,做最後的確認,“分家過繼的事情,你們都確定好了,一旦分家過繼,你們就是兩家人,他日富貴各不相乾?”
“大房確定了。”
喬父首先代表大房發言,絲毫沒有猶豫。
二房倒是想說不,但現在的情況還能有挽回的餘地嗎?大房分家並過繼出去,已經是既定的事實,除非他們想喬旭做的事情傳出去。
到時候不僅喬旭的名聲完蛋,兩房的關係也仍舊會鬨僵,還不如此刻隨了大房的願,總歸還能保住名聲,不至於什麼都留不下。
喬二叔也隻能臉色難看的跟著點頭,“二房也同意。”
喬祖父和喬祖母臉色就更不用說了,全程黑著臉就像誰欠了他們幾百萬兩銀子似的。
事已至此。
幾位族老也不再多勸,點頭繼續,“好,既然你們已經決定,那便開始吧……”
既然是分家,首先當然是清點喬家目前所有的財產。
說實話,喬家雖是臨江縣城的富商,但臨江縣並不是那種特彆繁華的大縣城,因此縣城中的‘富商’含金量其實並沒有普通人想象的那麼高。
整個喬家的產業總結下來,表麵公賬情況大概如下:
兩家雜貨鋪、一家糧店、一家酒樓、一個布莊,以及1500畝良田,5萬兩現銀。
至於各家的私房錢就不拿出來說了,畢竟分家可沒有分私房錢的道理。
既然已經撕破臉皮,大房還要過繼出去,喬祖父覺得麵子上過不去,心中又有氣,做事情也就難免更加絕了些。
喬祖父冷冷道,
“我喬家的產業,自然是留給喬家的子孫後代,既然大房不想再當喬家子孫,這喬家的銀子自然也沒有分給外人的道理。”
此話一出,屋中神色各異。
幾位族老暗自搖頭,覺得喬祖父實在有些老糊塗了,即便大房要過繼出去,可終究血緣關係變不了,隻要還有情分在,喬父將來還會真的眼睜睜看著自己親爹不管?
要知道喬家二房精明是精明,但能力真不能和大房比,喬祖父把事情做得這麼絕,這是要硬生生磨掉大房心中最後的念想啊……
果不其然。
幾位族老看向大房這邊,喬父等人似乎都並不意外,神情顯得很是平靜,也代表著對喬家再無一絲情分。
而二房那邊就是滿臉喜色了。
既然大房要走的事實無法改變,他們自然就想在分家上更多得些利益。
喬祖母心中也是暗暗得意,不虧她花費這麼多年的功夫籠絡丈夫,大房這個原配之子就活該給她的兒女做墊腳石,當牛做馬半輩子。
隻是喬祖父想讓大房淨身出戶是絕對不可能的。
喬父直接把早準備好的東西拿出來,
“咱們喬家是商戶,沒那麼多規矩,既然要將大房過繼出去,那麼父親想把東西給誰,是您的自由,做兒子的無權乾涉,也沒有任何意義。但兒子從未聽說過原配的嫁妝,不給原配之子,反而給繼妻之子的。”
“兒子不知道咱們家的田產名字,現在寫的是誰,但在父親續弦之前,兒子卻是保留了一分官府備案。想來父親深明大義,應當不會做出貪墨發妻嫁妝這種齷齪之事吧……”
在喬家生活多年,喬父怎能不知道自己親爹的德行。
他娘是父親發家之前娶的妻子,當時喬家窮得很,可想而知她娘能嫁過來,條件肯定不會多好,除了勤快會乾活,相貌和性格都普通得很。
因此發家之後,父親便開始嫌棄糟糠,不僅納了妾室,還和另一個商戶崔家的庶女,也就是現在的喬祖母勾搭上了,想要娶平妻。
他娘受不了丈夫如此給自己羞辱,這才鬱鬱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