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他的山楂糖丸,以後可能不僅有大用,還是和他這堂弟心心念念的首輔夫郎有關吧。
喬楠突然覺得很好笑,也很是不解,
“喬旭,就算當初你不是故意的,但我現在變成這個樣子的確都是你害的,你憑什麼認為你有事求我,我還能繼續看在從小的情分上幫你?”
“你當我是什麼?割肉喂鷹的佛祖嗎?抱歉,我做不到以德報怨,我也沒有那麼大度。”
他不恨前世喬旭搶走了他的姻緣,但他恨喬旭當初明明可以救他出火坑,卻為了壓榨他們一家人的價值,就對他視而不見。
眼睜睜看著他在縣令府當了一輩子的寡夫,連累了他爹娘和弟弟們一輩子。
當初喬旭怎麼不念他們從小長大的情分?
現在跟他說這些,簡直就是這世界上最好笑的話。
喬楠冷著臉趕人,“你走吧,我就是把東西扔了,也不會給你的。”
“堂哥,你何必如此!”喬旭又急又氣。
“那你何必這般害我?”喬楠反問。
“我,我……”
喬旭被問得啞口無言,氣悶不已。
若不是春荷也不知道堂哥把藥丸藏在哪裡,他才不會低三下四來求人,那個高高在上的堂哥早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
春荷,對了,春荷。
喬旭想到什麼,瞬間眼睛一亮,然後話題一轉,直接威脅道,
“堂哥,我記得春荷打五歲起,好像就跟在你身邊了吧?你喜歡吃什麼,穿什麼,身上有些什麼胎記,春荷應該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堂哥你說,若是春荷一不小心在外麵嚷嚷兩句,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時下之人看重姑娘哥兒的清白,彆說讓外人知道姑娘哥兒身上的私密印記,就是隨便露下胳膊,都是不得了的名節大事。
他堂哥也是蠢,知道春荷背叛了自己,竟然沒有把人毒啞賣掉,反而還看在往日情分上,將人送給他,放了春荷一條生路。
殊不知春荷就是一條對她再好也沒有用的白眼狼!
果不其然。
春荷聞言低下頭,態度很明確,若是新主子讓她那樣做,她肯定是會配合的。
讓雨竹氣憤不已。
隻是。
喬楠還真不怕,無所謂輕笑,“那又怎樣?”
名聲不過就是姑娘哥兒找個好夫君的籌碼之一而已,可他現在需要嗎?以他現在的情況,本就已經無所謂了。
他說過,既然哥兒外形似男子,那他今生也便要活得像男子一般瀟灑自由。
喬楠低聲的輕笑,是最無聲的嘲諷。
喬旭突然反應過來臉色一僵。
是啊,堂哥傷了身體,本就找不到什麼好夫家了,哪裡還會在乎名節,他說這話簡直就是跳梁小醜一般。
喬旭頓時有點惱羞成怒,“那堂哥你可真是想得開!”
“這是自然,畢竟我還想活個長命百歲,氣大傷身,鬱鬱早亡麼。”
喬楠淡淡說著,端起茶杯悠哉喝了一口潤喉。
然後才看向旁邊當著前主子麵背叛,還仍舊毫無心虛之色的春荷,薄唇輕啟,說出殺人不見血的話,
“倒是族弟日後可要想開些。這丫鬟從小跟著我長大,都能如此輕易背叛坑害於我,看在多年主仆情分上,我心軟放她一馬,結果她反倒還覺得我蠢。如此……不知將來她又會如何效忠族弟你,還真是令人好奇。”
話落。
對麵兩人的臉齊齊變色。
喬旭是想到了自己給春荷背叛前主子的承諾,想到了春荷的野心和貪婪。
春荷則是想到了這番話會給自己帶來什麼後果,頓時臉色蒼白,眼睛通紅蓄淚,不敢相信看向喬楠。
楠少爺這是要害死她啊!
喬楠卻是看都沒有再看她一眼,放下茶杯冷冷道,“雨竹,送客吧。”
本來還有幾天好日子過,可惜這丫頭非要急著往閻王殿跑,自作自受,那便怪不得他了。
看著如今性情大變,再不複往日溫和心軟的人,喬旭終於意識到,他這位堂哥是真的變了,再也不是他印象中那個心軟好說話的人了。
抿唇,喬旭隻能暫時失望離開。
等人走後。
喬楠坐在院子裡思索了一會兒,這才朝雨竹吩咐,“你把我的山楂糖丸悄悄拿去醫館,讓大夫檢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