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豎起大拇指。
喬楠眉眼彎彎,“真的?沒有哄我?”
“真的很好吃,主要是食材純天然。我最喜歡這個,奶茶有點膩,冰粉解渴正好,酒糟也香,來,你嘗嘗……”
俞州舀起一勺酒糟冰粉喂到喬楠嘴邊,眼神期待得不行,顯然特彆想媳婦和自己共用一個勺子。
在書院見麵不能親親,間接吻來一個安慰吧。
喬楠:……
後世人真的好膩歪呀。
但這般想歸想,他還是張開嘴,把他夫君喂的酒糟冰粉吃了。
不知道是不是酒糟的原因,喬楠吃過後白皙臉頰上,就呈現出如醉酒般的胭脂色,讓本就姝麗的容貌,更加動人心魄。
俞州在這一刻,眼睛裡再也容不下其他景物。
喬楠喜歡他眼中隻有自己的樣子,兩人望著彼此視線交纏,是癡情曖昧,是纏綿悱惻,是濃重到化不開的綿綿情意。
“卿卿,我好想你。”俞州忍不住再次將人抱進懷裡道。
剛剛成親就分彆,天天被關在書院見不到心上人,滋味真是彆提了。
喬楠又何嘗不是,把頭靠在俞州肩膀上依戀回道,“思君如滿月,夜夜減清輝……”
俞州頓時將手臂收得更緊。
他媳婦真是太會撒嬌了!
兩人到底才成親不過兩個月,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見麵難分難舍也正常。
等膩歪了會兒,這才分開相互關心對方最近的生活。
喬楠先道,“外麵最近沒什麼特彆的事情,茶樓開鋪很順利,冰淇淋特彆受歡迎,我想這個月茶樓就能盈利,倒是你在書院如何?我讓雨竹打聽過了,聽說你和趙立軒在書院經常起衝突?”
“也不算什麼衝突,就是些摩擦而已,我覺得趙立軒那廝心態出問題了,原本脾氣優柔寡斷,現在跟刺蝟似的,逮著機會就跟我彆苗頭。”
俞州說起這個就很無奈。
他都還沒有騰出手來對付趙立軒呢,結果現在趙立軒倒是先鑽上牛角尖,主動跟他鬥起來了,是他小看了他媳婦對趙立軒的影響力。
俞州忍不住小聲道,“媳婦,我懷疑當初你會變寡夫,很有可能是趙立軒那廝搞的鬼。”
喬楠自然知道他說的當初是指什麼,不解詢問,“夫君何出此言?”
俞州繼續小聲解釋,
“我原本以為趙立軒那廝就是因懦弱才薄情,但現在我覺得我猜錯了,趙立軒要是真懦弱,他如今就不會在書院跟我彆苗頭了。”
“另外,我關注了一下那個病秧子公子,人現在還沒死呢……”
要知道,前世他媳婦衝喜的那個病秧子公子現在,可是已經死了的,還正好死在成親當天,再對比今生人還活著,明顯就有問題了。
喬楠抿起唇,他倒是沒有注意到這點。
隻是。
喬楠搖頭,“不管這是不是真的,他為什麼那樣做,現在都跟我沒關係了。倒是現在他總這般針對夫君你,也不是個事兒,子琸可想好應對辦法了?”
“我是有些想法收拾他了。不過,當初之事怎麼會跟卿卿你現在沒關係呢?”
俞州突然正色道,“卿卿,你好好想想,以當時趙立軒的人脈身份,他怎麼會做到那種事情的?”
前世這時候,趙立軒可還隻是個有點名氣的普通秀才而已,縣令再是九品芝麻官,對方府中的兒子,也是一個普通秀才能乾掉的?
“那病秧子兩次死亡時間不對,此事應該與趙立軒脫不了關係,可他既然把人乾掉了,又為何不接你離開?甚至後來更是再未見過你一麵,任由你留在那後院之中……”
說道最後。
俞州總結,“卿卿,我懷疑趙立軒這段時間可能認識了什麼人,而那人才是導致你當初一直困在後院的罪魁禍首,喬旭沒有那麼大的能力。”
畢竟,從現在趙立軒的表現來看,對方雖放棄了他媳婦,但還是喜歡他媳婦的。
既如此,當趙立軒真的大權在握時,又豈是喬旭這個沒腦子的重生者可以製衡的?又豈能不把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帶回家?
唯一的解釋,就是趙立軒做不到。
喬楠沉吟,“夫君可是有了什麼猜測?”
“是,不過還得驗證一下才能肯定,如果真是我猜測的那般,事情就麻煩了。”
俞州臉色難得有些嚴肅。
不過。
很快俞州臉上又恢複笑容,握住喬楠的手得意道,“但若真是我猜測的那般,卿卿,入贅給你,我可真是賺大了。”
喬楠:……
夫君可真是沒正經!
……
夫夫倆又說了會兒話,俞州能出來的時間就差不多快到了。
喬楠不想讓俞州在書院同窗中留下太過兒女情長的印象,主動結束話題,催促俞州趕緊回課室去。
俞州很舍不得,但確實不能再呆著了。
最後隻能戀戀不舍提著喬楠給他準備做人情的大食盒回去。
等俞州背影再也看見後,喬楠也便準備離開書院,卻不想剛走出涼亭,就被一個書院侍童攔住了腳步。
書院侍童恭敬道,“俞夫郎請留步,我們山長有請。”
“山長?”喬楠詫異不解,書院山長見他一個小夫郎做什麼。
書院侍童明顯得了吩咐,耐心解釋,“前些日子俞學子送了副《千裡雪山圖》向山長賠罪,山長得知畫乃夫郎所作,十分意外喜悅,今日聽聞夫郎前來書院,還請夫郎移步,山長想與夫郎探討一二畫作……”
這解釋合情合理,甄公愛才,不拘男女哥兒。
喬楠沒有懷疑,露出笑容,“原來如此,承蒙甄公抬愛了,那便走吧。”
像甄公這般的當世大儒,他也是很想見見的。
至於此番邀請會不會不妥?現在大白天的,又在書院靜地,他還帶著雨竹同行,能出什麼事兒?
最主要的是,他有自保能力,一拳頭下去沒人能抗住,不用怕。
書院侍童顯然也不是宅鬥文裡那種有貓膩的下人,恭恭敬敬領著喬楠,最後把他帶到了甄公書房旁邊的待客廳。
待客廳敞敞亮亮的也不是個能搞事情的地方。
書院侍童道,“請小夫郎在此稍等,待山長給學子上完這一堂課,便來與小夫郎一敘。”
說完,侍童又上了茶水糕點,便恭退下了。
喬楠沒有用茶水糕點,雖然他很自信,但該有的防備還是要有,不要單獨在彆人地盤上吃東西是自保常識。
他就坐在凳子上一邊欣賞客廳牆壁上的字畫,一邊和雨竹小聲聊著天等待。
不過,甄公還沒有等來,他倒是等來另一個熟人……上回當街驚馬被他救了的那個貴公子,也就是他夫君口中的大皇子,李承巍。
喬楠有些意外在這裡巧遇對方。
但很顯然,其實這並不是個巧遇。
李承巍進來後,便露出非常喜悅的神情朝他拱手道,
“小夫郎,上次驚馬相救之恩未曾報答,李某一直惦記於心,今日聽聞小夫郎前來書院探望夫君還未離開,便匆匆趕來,可算是再見到小夫郎了。”
對方態度十分熱情,與上次遇見是沉默冷淡的模樣簡直天差地彆。
喬楠楞了下才反應過來,有些受寵若驚,“貴人不必客氣,當初不過舉手之勞而已,無需記掛於心……”
那天在醫館門口碰到李承巍的小廝時,看那小廝的態度,他就猜到李承巍會因驚馬相救之恩,對他很感謝。
但他沒想到,對方態度竟會熱情到如此喜形於色的地步,實在讓他有些忐忑。
畢竟這是皇子,他一個商戶子在對方眼中不過螻蟻存在,即便有救命之恩,也不至於如此吧?
很難不讓人想到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句話。
看到喬楠眼中戒備之色的李承巍:……
他也知道突然來見弟弟很不妥,但他真的有些忍不住了,從喬母口中得知弟弟受了那麼多委屈,身體都弄壞了,他就心痛至極。
當初弟弟出生時,他雖也才五歲,可卻因早慧已經記得事了。
他還記得弟弟剛生下來時,就跟其他的小孩不同,白白嫩嫩好看得不行,母父讓他去看弟弟,他伸手去戳弟弟的小臉。
弟弟以為他在跟他玩,咯咯笑著伸出軟軟的小手來抓他的手指,抓到了就往嘴裡放,很是調皮,很是活潑,讓他喜歡極了。
而就是這般的弟弟,卻淪為奸人攻擊父皇母父的犧牲品,以至於弟弟下落不明多年,母父常年哀傷難過。
能夠找到弟弟他真的很高興,但想到弟弟受過的苦,他就更心痛。
他真的太想親眼看看弟弟到底過得如何。
此刻瞧來,弟弟氣色很好,眉宇間也無憂愁之色,李承巍這才放心下來,急切相見的心情也終於克製些許。
想了這麼多,時間也就是在頃刻間而已。
李承巍還想以後多見幾次麵,不想喬楠誤會,趕緊解釋道,
“當初於小夫郎而言是舉手之勞,可於我卻是救命之恩,那時若沒有小夫郎,我很可能就被驚馬摔出馬廂,亡於馬蹄之下了,此事再怎麼感謝都是不為過的。”
“小夫郎有所不知,家中母父如今就我一個孩兒,因為我身有腿疾,不能為母父撐腰,家中妾室便因娘家勢大,一直覬覦母父正君之位。”
“若那天我當真喪命於此,母父日後生活不知該如何困苦,多虧了小夫郎才免於這些後顧之憂,我怎能不親自過來向夫郎道謝?”
喬楠聞言心中戒備漸漸消散。
他聽夫君說過,大皇子和後君父子感情非常深厚,大皇子可能不在乎自己生死,但肯定在乎自己死了之後,他母父不好過。
而且大皇子是皇帝親自教養大的,無論是第一世對他報救命之恩,還是第二世對喬旭報救命之恩,都昭顯了皇帝是重情重義之人,那麼大皇子繼承其父為人,也不算奇怪。
最重要的是,喬楠發現,他好像對李承巍有種很特殊的好感。
就像初次見麵,他毫不猶豫衝出去救對方般,此刻他也輕易的就相信了對方釋放出來的善意。
真是太奇怪了……
喬楠心中疑惑不已。
而李承巍見他眼中戒備消失,也鬆了口氣,當即從袖子裡拿出準備好的禮物,直接放到喬楠手中,都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李承巍笑道,“在下知道小夫郎不願受重禮,但這份禮還請小夫郎莫要推辭。我在書院已與俞兄相識,從俞兄處得知小夫郎身子不好,這是我家裡大夫專門配製的養身藥丸,小夫郎吃了後,定能儘快讓身子康複起來。”
本想推辭的喬楠一聽這話就再舍不得拒絕了。
他現在很喜歡俞州,他想和俞州長久的走下去,儘管俞州不在乎孩子,但他還是想快點和對方有個寶寶,他喜歡小孩子。
李承巍是皇子,對方家裡的大夫,那就是禦醫了,醫術可比他在民間找的大夫好了不知多少倍。
“那就謝謝貴人了。”
喬楠露出笑容,把裝藥丸的木盒握得緊緊的。
李承巍猜到他在想什麼,忍不住有些酸,他都還沒有和他弟弟相處過呢,弟弟就已經被彆人拐走了,還滿心滿眼都是對方的樣子,可真是讓人很不愉快!
但這些話不能說出來,李承巍繼續溫和道,“不用謝,這都是應該的。你也莫叫什麼貴人了,實在生分得很,小夫郎不嫌棄,直接喚我李大哥即可。”
喬楠笑了笑,覺得這個皇子還挺好相處的。
見他笑得真心,李承巍也很喜悅,還想和弟弟聊天,可又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生怕說了不當之言惹人誤會。
最後沒辦法,他還是隻能從讓他酸的俞州身上入手。
李承巍找了個借口道,“今日小夫郎來書院,不知俞兄可有與小夫郎說過,過幾日書院上授馬課,要學子自備馬匹之事?”
“子琸沒有說,這其中是有何問題嗎?”
喬楠對俞州書院的事情很上心,立刻露出擔心之色。
李承巍:……
李承巍更酸了,強扯出笑容搖頭,“沒有問題,我就是想說,府城馬市的馬匹良莠不齊,你們挑選馬匹恐容易被馬販欺騙,我曾在邊疆遊曆過,對挑選馬匹有些心得,若是你們願意,待到休沐日,我可陪夫郎和俞兄一同前去挑選。”
皇子眼光肯定是好的。
喬楠很心動,但又有些不好意思,“這會不會耽誤李大哥你的事情?”
“不會,我也是要重新購置馬匹上授馬課的,若是小夫郎對騎馬感興趣,屆時我也可幫小夫郎挑一匹溫順的良駒,不知小夫郎喜歡什麼樣的馬?”
李承巍很想給弟弟獻殷勤。
但壓根沒機會。
喬楠搖頭笑,“我會騎馬,就不用麻煩了,到時候李大哥你幫我夫君挑一匹溫順些的吧,他騎馬少,太烈的可能駕馭不了。”
李承巍:……
李承巍氣悶嗬嗬,“小夫郎和俞兄感情真好。”
“嗯,夫君待我很好,承諾此生隻有我一人。”
喬楠沒忍住炫耀。
李承巍也沒忍住脫口而出,“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小夫郎怎可能輕易相信這些花言巧語呢?”
喬楠:……
這李大哥是不是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