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先花錢(2 / 2)

我們結婚吧 咬春餅 7034 字 8個月前

“和同學去過好幾次,裡邊的東西是真漂亮。”

卓裕說:“謝宥笛認識她。如果你想采采風,讓你迪哥幫忙搭個線?”

卓怡曉欲言又止,但眼睛藏不住事,鋪滿小碎鑽一般。

謝宥笛一聽是給卓怡曉搭線,爽快得很,沒半小時就給回了信,“答應了,讓怡曉有空就過去,她這段時間不出遠門,都在店的。”

把卓怡曉送回學校,卓裕已經驅車過了門安橋。

“我把小薑的微信給了怡曉,她會加的。”謝宥笛那邊正在吃喝玩樂,忙著掛電話。

“謝宥笛。”卓裕忽地出聲:“我有個姨媽也想買點東西。”

“啥?”

“她房子裝修完了,想買幅掛畫。”

“啊,你哪個姨媽?”

“住榆市的,幼兒園園長,她丈夫是機長的那位,小時候,她還給你買過棒棒糖不記得了?”

謝宥笛聽懵,“這,這樣啊。”

“就是這樣。”路口左轉,卓裕看了眼後視鏡變道,卷高了雙袖,搭著方向盤有下沒下地敲,鋪墊得順理成章,“記得把微信也推給我。”

八點多,霓虹投射,光帶裹著立交高架穿梭護航,城市儼然換了新裝。到底是秋天,白日的暑氣散儘後,晚上的風依舊涼颼颼的。

薑宛繁伸手出窗外探了探溫度,縮回來時撚了撚指腹,電話裡,祁霜女士的嗓門又大了一圈,“薑薑,你聽沒聽我說話?”

“聽的。”薑宛繁把拿遠的手機又擱近耳朵邊,單腿一旋窩進沙發裡。

“那你把我第八句話重複一遍。”

老太太不按套路出牌了,薑宛繁無奈,“奶奶,咱們商量一下,我回來可以,您把那些人都排個序號,五分鐘見一個,一上午把人都見完,行嗎?”

祁霜今年七十五,一直住在老家霖雀。這些年越活越孩子氣,會打字,發微信,沒事還能彈個視頻過來侃侃新上映的電視劇,問薑宛繁能不能拿到某個男明星的簽名。

多好的狀態,本來薑宛繁挺放心,但這半年,奶奶的興趣又發生了變化,一個勁地給她加塞適齡男生。

薑宛繁想,這次回去,一定得說說老太太,少和七大姑八大姨待一塊。

微信彈出新消息在屏幕頂端:

謝宥笛:我一朋友的姨媽想買掛畫,我把你的微信推給她?

薑宛繁順手回了個“好”。電話裡,老太太的聲音中氣十足:“這回不讓你相親,是我身體有點毛病。”

薑宛繁登時坐直了,扣緊手機,“怎麼了?”

“前幾天晚上胸悶,閉著眼睛睜不開,身上砸著座大山重重的,張不了嘴,說不出話,是不是挺可怕?”

薑宛繁鬆心,“不可怕,實在難受,您去保健科谘詢問問。”

“我去問了,這是鬼壓床。”

薑宛繁給聽樂了,“這麼不專業,哪個醫生說的?我舉報了啊。”

“趙美麗。”

薑宛繁蹙眉。這位趙阿姨神神叨叨的,家裡孩子哭鬨,不吃飯,睡不好,大人都帶去她那收收嚇,符紙一燒,再摸摸孩子的腦門,很多人信服。

“您怎麼還跟神婆一起玩了?”薑宛繁笑著問:“那她怎麼說的?”

“能治好。”祁霜聲線壓低時有點嘶啞,神秘兮兮道:“就是得衝喜。”

所以又回到這個話題了。

薑宛繁忍著笑,“怎麼衝?您給詳細介紹介紹。”

夜風進室,旋著窗簾像一圈圈慢半拍的波浪。薑宛繁從沙發裡起身,勾了件山羊絨披肩搭在身上。

奶奶忽然壓低了聲音,“薑薑我給你說嗷。”

這反差來的,讓薑宛繁莫名打了個冷顫,手機適時震了震,渾身跟過電似的。

她低頭,是一條新好友申請。

“很簡單的,”奶奶拖慢語速,咬字清晰如播新聞:“找個好看的小夥子是第一步。”

薑宛繁邊笑邊點開微信,頭像是一隻貓的背影,團成一坨像灰色的雲。

附加消息:無。

這應該就是謝宥笛說的姨媽,薑宛繁想。

奶奶的聲音忙不迭地在耳朵裡飛旋打轉,說了一大堆硬件條件,深喘一口氣後神秘兮兮道:“然後這第二步啊……”

薑宛繁接受好友,順手給備注上:

【謝宥笛親戚——謝姨媽】

想了想,不夠詳細怕忘記,又打了個括號:

(錢多.買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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