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姣眼皮跳了跳,她抬頭看了一下頭上的監控。很好,監控正常工作,不必擔心對方碰瓷她。而且她覺得佩戴得起這手表的,應該也不至於碰瓷吧。
從對方的氣度和穿著就知道他非富即貴。
雖然不喜歡麻煩,但有人昏迷在自己麵前,顧姣也不會視若無睹。
她走到俊美男子身旁,彎下腰,把了下脈。
這男子的身體比她想象中要虛弱很多,體內混雜著許多毒素。用淺顯的話來形容,就是他身體本身就像是一台破舊的車子,隨便一個顛簸都可能讓車子四分五裂。
因為毒素侵入太久,而且種類太多,各種毒之間早就形成平衡。除非能一口氣將所有的毒都清了,不然隻是解掉其中幾種,反而會破壞體內毒素形成的平衡,直接讓他藥石無醫,一命嗚呼。
這人能活到現在,全靠奇跡啊。
現在就算打電話把他送到醫院去,也不一定能讓他活下來,還不如她自己來呢。
顧姣略一沉吟,轉身先回家裡,摸出了一盒她先前在藥店買的銀針,插入他頭上的各個穴位,將他體內那些橫衝直撞的毒素給壓了下去,避免它們繼續衝擊他的五臟六腑。
她繼續下一步行動,將那些毒逼一些出來。
就在這時候電梯門打開,一個年紀在五十左右的老伯看到這一幕,露出了震驚混合著悲傷和惶恐的表情。他撲了過來,“少爺!您怎麼了?您快醒醒!”
他摸出手機,就要撥打電話出去。
顧姣沒忍住,直接懟他,“不想他死就安靜點。”
“你現在打電話也來不及,他現在可不能隨便移動。”
說完這話後,顧姣繼續布針。
一支支銀針以肉眼都要捕捉不到的速度飛快地插入又拔出,仿佛有種語言難以形容的韻律在其中。倘若有這領域的國手在現場,將會認出這是失傳已久的太上針法。
老伯也算見多識廣,在看到顧姣的行動後,把電話掛了,安靜地待在旁邊,甚至不敢大喘氣,生怕打擾到顧姣。雖然顧姣太過年輕的麵容十分不具有說服力,但她表露的這一手卻還是把他給鎮住了。
負責少爺身體的蔣大夫已經是針灸方麵的大牛,但就算是他,在施針的時候,也沒法做到顧姣這般舉重若輕,仿佛這隻是吃飯睡覺一樣簡單的事情。
二十分鐘後,顧姣收起了最後一根銀針,而她一滴汗都沒流。
男子的十根手指頭忽的滲出了黑色的血液,隨著那一滴滴黑血流出,原本昏迷的男子醒了過來,在最初恍惚的神色過後,很快恢複了平靜,站了起來,“多謝。”
聲音如高山上的清風,能輕易帶給人十分的好感。比起昏迷之前,他現在的臉色好了許多,多了一點血色。
顧姣眨了眨眼,說道:“看在鄰居一場的份上,這一次就不收錢了。”
下次讓她出手,怎麼也得一萬起。
男子愣了一下,唇角勾了勾,他不笑的時候,是冷淡不可攀的高嶺之花,笑起來如同冰雪融化,帶著融融春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