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阿奶摸著她的小腦袋和藹的笑道:“好,你想去下次讓阿若帶你去。你可不能跟他學,一個人偷偷溜進山,小姑娘一個人不安全。”
“官爺,我就一個兒子,您可不能把他帶走啊!”隔壁傳來李嬸苦苦哀求聲。
為首的官爺嗬斥:“上頭的命令,凡是家裡有兩個壯年的,必須出一個!你兒子不去,就讓你丈夫去!”
趙阿奶聽著不由緊張的握了握林雲音的手。李嬸嘴雖不好,但人不壞,平日也就她能和趙阿奶說說話了。
李嬸跪在遞上抹淚:“官爺,我丈夫他有腿疾,當不了兵。”
“那就隻能你兒子去!”
李嬸不服,抱著那官爺的腿不放:“官爺,我家裡隻有我兒子一個能抗能動的,他走了。我們老兩口怎麼活?您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這是上頭命令,我們也沒有辦法!”
這邊,已經有兩個官兵先來了趙阿奶家。
“趙阿奶,你們家幾口人?”
趙阿奶笑著迎出來:“就我老婆子一個,我丈夫兒子死了二十年了。”
“這是誰?”
那人指著趙阿奶身後跟出來的林雲音問。
趙阿奶忙將林雲音護在身後,“這是我山裡撿的孫女。村裡人都知道!”
另一名官兵進院子轉了一圈,指著西屋問:“這裡誰住的?你們家還有彆人?”
滿屋子的書,不可能是個女娃娃的房子。
趙阿奶赧然笑笑:“那是我遠方親戚的孩子,今年八歲,他父母打仗去了,留他一個人不放心,丟給我照顧的。”
那人翻看了衣櫃,確實隻有孩子的衣服,出了門不再多問。
李嬸依舊抱著那名官兵的腿不鬆手,她準備撒潑耍賴,直到他們放過她兒子。
“你放手!”官兵試圖扒開她的手。
李嬸死死抱著就是不鬆手,“官爺,你答應不抓我兒子我就放。要不然你就打死我!反正我兒子走了,我活著也沒意思了!”
那官兵哪裡受得了一個鄉野村婦的拉扯,不耐煩的招呼同行的官兵:“你們兩個,還不快點把她拉開!”
旁邊看戲的兩人上前一左一右架著李嬸往後拖。
“你們放開我,來人啊,非禮啊!”
李嬸嗓門大,這一喊,四周鄰居全驚動了,紛紛出來看戲。
官爺頓時不悅,拔了刀對著李嬸恐嚇,“你少胡說八道!”
明晃晃的刀豎在眼前,李嬸心裡不由怵了幾分。
屋裡的李明忙出來護住李嬸:“娘!彆鬨了,我去就是!”
“不行,你去了,我和你爹怎麼辦?”
自古打仗,不是白發人送黑發人,就是黑發人見不到白發人,她賭不起!
“叔叔!”
趙阿奶身後的林雲音站出來,仰著小腦袋看向為首的官爺,糯糯的開口:“叔叔,朝廷有規定,凡家庭獨子,父母有一人殘疾者,可以免入伍。”
那人一聽,收了刀,轉而看向林雲音,嚴聲質問:“你聽誰說的?”
林雲音對上那人嚴肅的麵龐,毫不畏懼的回答:“書上寫的。”
昨天容若教她識字,正好說到了征兵的事,她便多問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