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認識眼前兩位大人都是誰,隻知道哪一個都惹不起。
林顧山暗中向孫博遞了個眼色,孫博會意,轉而問:“你賣田,可帶了田契來?”
“帶了!”
“呈上來本官辯辯真偽!”
趙四心裡打鼓,畏手畏腳的從懷裡拿出一遝田契遞上。
孫博接過田契認真辯了辯,點頭道:“田契是真的。”他順手將田契壓在了桌子上,沒有還給趙四的意思。
趙四伸出的手尷尬的又縮了回來,“大人,田契?”
孫博點了點那遝田契,理所當然的道:“有了新田契,這些田契留下銷毀。”
孫博動了動身子,端了茶水抿了一口,不動聲色的與林顧山對視一眼,重新看向趙四:“擬田契文書的事由左侍郎負責,本官命人帶你們去。”
孫博招了招手,一旁的衙役上前,孫博給了他一個眼色,“帶他們去左侍郎那兒!”
那人會意,“兩位請!”
趙阿奶轉身離開,瞥見孫博手下壓著田契,越發疑惑不安。
“大人!”趙阿奶走了兩步又回來陪笑道,“是這樣,我這銀子還沒付全,要不我們先回去,等我把銀子付給村民了,再拿了田契來換文書。”
趙阿奶麵帶微笑,捧著手想拿回田契。
孫博將田契壓得更緊,假笑道:“沒關係。本官這邊先給你們批文書,你什麼時候付完錢,本官什麼時候蓋章!”
孫博越是將田契捂得緊,趙阿奶越是生疑,試探性的問:“大人,我們得拿著田契才能寫文書過戶吧?”
“不用,帶你們去的人會說清楚的。”孫博明顯不耐煩了,斥責衙役,“還不快帶他們去!”
那衙役無端被斥,很是不爽的摸著腰間的刀警告趙阿奶兩人:“兩位,請!”
趙阿奶不敢多說什麼,隻好和趙四一同出去。
“趙嬸,怎麼了?”趙四隱約察覺事情不對勁。
趙阿奶心神不寧的搖搖頭:“我也說不準,隻覺得太容易了!”
衙役很快帶著他們到了左侍郎處。
“左侍郎,大人讓你給他們擬個買賣田契的文書。”
案卷後走出來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一臉凶相,一看就是不好對付的人。
他將兩人從頭到腳看了一遍,瞧著兩人從裡到外散發的窮酸味兒,不屑的仰著頭問:“多少畝?”
趙阿奶客氣的回:“八百畝!”
“誰買誰賣?田契拿來!”
趙阿奶回:“我買他賣,田契剛剛被大人收去了。”
左侍郎瞥眼收到衙役的眼色,這才不情不願的看向兩人,厲聲道:“沒有田契,寫不了文書!”
“可大人說不需要田契,和您說一聲就行!”
左侍郎不耐:“空口無憑,我怎麼知道你們有沒有說謊?”
趙四急了,直嚷嚷:“田契就在你們大人手裡,我們怎麼可能說謊!”
左侍郎更加厭煩了,不悅的喝道:“這是規矩!我看不到田契,怎麼知道你們有沒有作假?要麼,把田契拿來,要麼,趁早滾蛋,彆耽誤我時間!”
“你!”趙四了悟,他們這是被人合起夥來擺了一道,氣的胸口一陣劇烈疼痛。
“我這就去拿!”
趙四不是什麼好脾氣,這會兒被人算計,哪裡能忍,當即氣憤的折回去找孫博。趙阿奶忙跟了出去!